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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归零（上）**
#### **1.**
红裙女孩消失后的第三周，大学恢复了诡异的平静。
王启胸口的机械义眼成了新晋网红，他开通首播账号，美其名曰“赛博猛男在线撩妹”，结果粉丝全是来问基金会黑科技的极客；顾旻的怀表成了女生们占卜的新宠，据说能预测考试重点——虽然准确率只有30%，但架不住表盘上会浮现粉红爱心；而我……
**被校方抓去画壁画了。**
“小宋啊，这幅《校园春光图》要体现出新时代大学生的精神风貌。”教导主任拍着我的肩膀，手指差点戳进我刚调好的钴蓝颜料里，“尤其是图书馆这块，多画点阳光，少画点……呃，少画点乌鸦。”
我默默擦掉角落里自动浮现的乌鸦轮廓：“好的主任。”
等他一走，乌鸦又自己冒了出来，还多了双猩红的眼睛。
“你画的？”王启蹲在脚手架下啃煎饼果子。
我摇头，颜料刷突然自己动起来，在乌鸦翅膀下添了行小字：
**[还剩23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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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当晚的选修课出了大事。
《认知心理学》的老教授正讲到弗洛伊德，王启的机械义眼突然开始播放全息投影——
**基金会的尸塔在教室中央拔地而起，腐烂的手臂从讲台裂缝里伸出，抓住了前排学霸的脚踝。**
“啊啊啊！！！”
尖叫声中，顾旻按下怀表，时间停滞的瞬间，我抄起丙烯颜料泼向尸塔。
“你他妈泼我脸上了！”王启的机械眼滋啦冒烟，“这玩意防水吗？防水吗？！”
顾旻淡定地翻开《量子力学》：“下次记得买防水的。”
投影消失后，教室里只剩下满墙抓痕和呆若木鸡的同学们。老教授扶了扶眼镜：“这位同学……你的AR特效很不错，平时分加五分。”
下课后，我们躲进画室。王启的义眼还在抽搐式播放片段：
【03号收容失效】【记忆污染扩散至71%】【最终倒计时：22小时18分】
“这玩意儿能关机吗？”王启狂拍太阳穴，“跟特么脑内小电影似的！”
顾旻拆开怀表，齿轮间卡着张微型芯片：“不是投影，是认知渗透。”
我突然想起壁画上的乌鸦，掀开画布一看——
**整面墙变成了基金会监控屏，数百个画面中都是同一个红裙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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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我们闯进图书馆地下室。
根据莫雨实验笔记的密文提示，这里藏着认知稳定器的原型机。但当我们撬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看到的却是——
**二十年前的莫雨。**
准确地说，是二十年前的莫雨**全息影像**。她正在给幼年的我们讲解画架，背景音里时不时传来爆炸声。
“认知锚点的本质是记忆共鸣。”影像中的莫雨举起一支金色画笔，“当三个锚点同时激活……”
王启的机械眼突然射出一道光束，与顾旻的怀表、我掌心的印记形成三角。地下室剧烈震动，暗门在墙壁上浮现。
门后是一间尘封的实验室，操作台上摆着三支注射器，标签写着：
【记忆阻断剂·试验型】
“草！”王启倒退两步，“这玩意儿该不会要扎脑门吧？”
顾旻拿起注射器，针头自动转向他太阳穴：“看来是脑内注射。”
突然，实验室的警报响起，广播里传来电子音：
【检测到非法入侵】【启动清除程序】
天花板裂开，数十台机械蜘蛛垂落，复眼闪着红光。
“你们基金会到底有多少周边产品？！”王启抄起灭火器乱砸。
我蘸着阻断剂在墙上画门，颜料却变成黏稠的黑血：“该死！认知污染太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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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机械蜘蛛喷出的不是激光，而是**记忆蠕虫**——半透明的软体生物，钻进皮肤就会篡改认知。
顾旻的怀表被蠕虫缠住，时间开始错乱：王启的机械义眼播放起他三岁尿床的画面；我的手掌印记浮现出基金会logo；而实验室的墙壁……
**长出了莫雨的脸。**
“小宸……”墙壁上的嘴一张一合，“阻止他们……不要让认知核心……”
王启边打滚边嚎：“这时候就别当谜语人了啊姐姐！”
我突然灵光一闪，把阻断剂泼向空中，用画笔蘸着药液画了面镜子。
镜中映出的不是我们，而是**纯白空间里的红裙女孩**，她正在拼命捶打镜面。
“帮我！”我把手伸进镜中。
女孩咬破手指，在镜面画了扇门。现实与镜面贯通，我们跌进纯白空间，机械蜘蛛被卡在镜框处疯狂挣扎。
红裙女孩虚弱地坐在地上，裙摆破破烂烂：“你们怎么才来……”
王启盯着她：“你到底是敌是友？”
她突然做了个鬼脸：“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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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纯白空间里悬浮着无数记忆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是被基金会篡改的世界线。红裙女孩拨开气泡，露出核心处的金色沙漏——
**倒计时还剩1小时。**
“认知核心要重启了。”她戳破一个气泡，里面是丧尸横行的校园，“如果沙漏流尽，所有世界线都会崩塌。”
顾旻检查沙漏：“怎么重置？”
“需要三个锚点同时……”女孩突然咳嗽，身体透明了几分，“等等，有老鼠混进来了。”
空间突然裂开一道缝，林小夜跌了进来。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平时总在画室外偷看我，此刻却举着把造型奇特的枪：“终于找到你们了。”
王启瞬间挡在我身前：“这又是什么副本BOSS？！”
林小夜摘下美瞳，露出基金会的银色义眼：“我是来帮忙的。”
她调出全息投影：【认知核心重启程序】【需三位锚点献祭】
红裙女孩突然大笑：“哈哈哈基金会还是这么不要脸！”
我倒退两步：“献祭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林小夜上膛，“请你们去死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