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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暴雨如注，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沈渊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握着老周留下的U盘。它很轻，却仿佛压住了整个警局的信任体系。
“他不是最后一个。”苏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愤怒，“老周只是个棋子。”
沈渊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监控室里调出的数据己经显示，老周并不是唯一一个与境外IP通信的人。他的访问记录中夹杂着多个异常账号的痕迹，有些甚至隐藏得更深，伪装成系统日志的一部分。
“他们早就渗透进来了。”沈渊低声说，“而且……不止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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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雨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压抑感。
沈渊将伪造的DNA比对图谱上传到了内部数据库，并标注为“夜枭血缘追踪最新进展”。这份数据完全是他自己编造的——其中包含了几个明显错误的STR片段，以及一段加密的追踪代码。
“你确定他会上钩？”苏墨一边调试监听设备，一边问。
“会的。”沈渊淡淡地说，“因为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情报。”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后台就检测到有人访问了那份伪造报告。
是王姐。
她不仅下载了数据，还在几分钟后向资料组申请调取原始样本。
“她太着急了。”苏墨皱眉，“这种请求应该由法医亲自提出才对。”
“没错。”沈渊打开会议通知界面，“今晚七点，开个内部通报会，只邀请核心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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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灯光柔和，气氛却像绷紧的弦。
沈渊站在投影屏幕前，讲解那份伪造的DNA报告。他在关键处故意留下了几处逻辑漏洞，比如某段STR标记的匹配方式不符合常规遗传规律，还有一处基因位点根本不存在于人类基因库中。
“所以，”他缓缓收尾，“我们可能正在接近夜枭的真实身份。”
众人纷纷点头，只有王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她坐在角落，手里拿着笔记本，一首在认真记录。但沈渊注意到，她的笔尖在某个关键词上停留了太久。
散会后，王姐借口要复核数据，留在了实验室。
沈渊和苏墨躲在监控室里，看着画面中的她迅速登录系统，找到那份伪造的DNA图谱，并尝试将其导出。
“动手吧。”沈渊拿起对讲机。
陈烈带队冲进实验室时，王姐正把一份文件包压缩上传到外部服务器。
她猛地站起，脸色苍白。
“你们怎么……”
“你昨晚喝咖啡了吗？”沈渊走进来，语气平静。
王姐愣住。
“我昨天带了两杯挂耳咖啡过来。”苏墨插嘴道，“不小心拿错了杯子。”
“结果我喝了一口，差点甜掉牙。”她摊手，“谁会同时加两种牌子的代糖？”
沈渊接过话头：“全警局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喝。”
王姐的脸色变了。
“你以为改了访问日志就能掩盖一切？”沈渊继续说，“但你的唾液残留在杯子上，暴露了你口腔菌群中的糖分代谢特征。我们对比了所有人的生物信息，发现你最近三个月的血糖波动曲线和数据库里的访问时间完全吻合。”
王姐沉默了。
“你是Echo组织安排的第二个内鬼。”沈渊盯着她的眼睛，“你在等什么信号？”
王姐终于笑了。
“你们以为抓到我就够了吗？”
她被铐走前，忽然转过身来，盯着沈渊。
“你知道为什么老周死前说‘你还没看清整个棋局’吗？”
沈渊没说话。
“因为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她被押出门口的那一刻，外面又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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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王姐依旧不肯开口。
陈烈推门进来，把一杯黑咖啡放在桌上。
“她说什么都没用。”他低声对沈渊说，“但她手机里有条未发送的信息，内容只有一个词：‘启动’。”
沈渊接过手机，仔细看了那条信息的时间戳。
正好是他们发现伪造视频的那个晚上。
“她在等待命令。”苏墨分析道，“而那个命令，可能是针对我们的下一步行动。”
沈渊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么。
“老周被捕前说过一句话。”他说，“他说‘你们以为我是唯一的叛徒？’”
“可现在我们己经揪出了两个。”苏墨皱眉，“还有多少没浮出水面？”
沈渊没有回答。
他打开电脑，调出整个警局的内部人员名单。
名单很长，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份档案、一张照片、一段背景调查。
但他知道，这些资料中，有些己经被动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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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沈渊独自回到办公室。
他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桌上的台灯。
屏幕上，是王姐最后一次访问数据库的记录。
一条隐藏路径引起了沈渊的注意。
他顺着路径深入下去，最终进入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人影，又像是某种符号。
他放大图像，在右下角发现了一串极小的文字：
【E-12·计划重启】
沈渊的心跳加快了。
这不是废弃医院的编号吗？
他立刻联系苏墨。
“帮我查一下E-12区域的建筑结构图。”
“等等，沈渊。”苏墨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我刚刚发现，王姐的加密消息中提到的‘启动’，很可能是指……”
她还没说完，警局的主系统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系统被入侵了！”技术员大喊。
沈渊立刻冲向控制中心。
屏幕上，一串串数据正在被远程删除。
“他们在清除痕迹！”苏墨快速敲击键盘，“必须马上切断网络连接！”
“来不及了。”沈渊冷静地说道，“他们己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就在所有人慌乱之际，沈渊的目光落在监控画面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地下车库。
那人穿着便衣，帽檐压得很低，但沈渊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资料组的小林。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箱，神情紧张，脚步匆忙。
“快拦住他！”沈渊大喊。
陈烈立刻带队冲出去。
但就在特勤队员即将追上小林的一瞬间，他猛地转身，举起手中的皮箱。
“别靠近！”他大吼，“否则我就按下这个按钮！”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沈渊慢慢走近。
“你想干什么？”他问。
小林的手指颤抖着，按在箱子侧面的一个红色按钮上。
“你们根本不明白。”他咬牙切齿，“你们以为我们在阻止Echo？不，我们在引导它。”
“什么意思？”沈渊皱眉。
小林冷笑一声。
“你以为那些实验体是怎么失控的？你以为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他盯着沈渊，眼神中透出一种诡异的狂热。
“是我们。”
沈渊的心猛地一沉。
“你们……是Echo的人？”
“不。”小林摇头，“我们是更高层的人。”
他举起箱子，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才是真正的观察者。”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巨响。
整栋大楼的灯光瞬间熄灭。
黑暗中，沈渊听到一声枪响。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当他重新打开备用电源时，地下车库己经空无一人。
只剩下那口箱子，静静地躺在地上。
沈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台小型终端设备，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E-12己激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