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转身面向学员们。
“现在,开始分组练习!”
“两人一组,自由组合!”
“依次通过低桩网!”
“注意动作要领,注意安全!”
学员们立刻开始自由分组。
很快,第一组学员来到了低桩网前。
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有了陈言刚才的详细示范和原地练习。
再加上郑飞和吴东的前车之鉴。
学员们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规范了一些。
但依然问题不少。
“屁股!放低点!”
“手脚配合!跟上节奏!”
“核心!收紧!”
陈言站在低桩网旁边,不断地大声提醒着。
一组接一组的学员钻进去,又爬出来。
训练场上,再次响起了磕碰声和偶尔的痛呼声。
低桩网下的铁丝和石子,毫不留情。
很快,又有学员被刮伤了胳膊。
还有人膝盖磕破了皮。
虽然都是些小伤。
但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报告!我胳膊刮破了!”
一个学员爬出来,举手喊道。
“过来!”
陈言招了招手。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球和创可贴。
熟练地给学员处理伤口。
动作麻利,包扎仔细。
“好了,旁边休息一下,或者继续练,自己掌握。”
“是!谢谢!”
学员活动了一下胳膊,又投入了训练。
没有人因为一点小伤就退缩。
军校的训练,本就是伴随着汗水和伤痛的。
这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
随着训练的推进。
受伤的人数渐渐多了起来。
胳膊、膝盖、手肘,甚至后背。
都有被铁丝刮伤或者被石子磕到的。
陈言几乎成了临时医务兵。
不断地为受伤的学员进行简单的消毒和包扎。
张才在一旁看着。
没有阻止。
也没有过多干预。
他知道,这就是训练。
这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只有经历过这些,才能真正锻造出合格的军人。
学员们虽然不断有人挂彩。
但训练的热情丝毫未减。
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劲头。
每个人都在努力改进自己的动作。
争取更快、更标准地通过低桩网。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迷彩服。
泥土沾满了他们的脸颊和西肢。
伤口在隐隐作痛。
但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充满了不服输的韧劲。
时间在紧张而艰苦的训练中流逝。
太阳渐渐西斜。
张才看了看时间。
觉得今天的训练量差不多了。
他吹响了哨子。
“哔——!”
尖锐的哨声划破训练场。
“全体集合!”
张才大声命令道。
还在低桩网里或者准备进入的学员们,立刻停了下来。
快速跑到空地上集合,站好队列。
尽管个个灰头土脸,身上带伤。
但队列依旧整齐,精神状态。
“今天的障碍训练,到此结束!”
张才宣布道。
第二天一早。
同样的训练场。
同样的项目。
低桩网。
只是这次,参与训练的不止是二班。
一班和三班的学员,也加入了进来。
张才站在队列前。
看着三个班,近百名学员。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言身上。
“陈言!”
“到!”
陈言出列。
“昨天你低桩网的动作很标准。”
“今天,由你负责指导一班和三班的学员。”
张才说道。
“是!”
陈言敬礼。
张才又看向二班的学员们。
“你们昨天己经练过了。”
“今天,你们的任务是辅助陈言。”
“把自己掌握的技巧,教给一班和三班的同志。”
“有没有问题?”
“没有!”
二班学员齐声回答。
“很好。”
张才点了点头。
“记住,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训练,现在开始!”
“是!”
三个班的学员立刻散开。
陈言走到一班和三班学员面前。
“各位同学,低桩网匍匐前进,要领昨天班长己经讲过。”
“我再强调几点。”
他一边说,一边再次趴在地上,做出标准的示范动作。
“首先,重心要低,身体紧贴地面。”
“其次,屈臂屈腿要协调,利用西肢力量推动身体前进。”
“核心收紧,保持身体稳定,不要左右晃动。”
“最重要的一点,注意观察,利用地形,避开铁丝和石块。”
陈言讲解得非常细致。
将自己昨天摸索出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
二班的学员们,也分散到各个小组。
开始一对一,或者一对二地进行指导。
“手肘再往前伸一点!”
“对,用腿蹬地!”
“屁股抬太高了!压下去!”
训练场上,指导声和学员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有了陈言的标准示范。
再加上二班学员们的现身说法和帮助。
一班和三班的学员们,上手明显快了很多。
虽然依旧磕磕绊绊,动作也还不够流畅。
但比起昨天二班刚开始训练时,己经好了太多。
张才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种互帮互助,共同提高的训练氛围,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陈言没有闲着,他在低桩网区域来回走动,不断地观察着每一个学员的动作。
“这位同学,你手脚不协调,注意节奏!”
“你!核心没用力,身体松垮了!”
“还有你,头抬太高,容易暴露!”
他眼光毒辣,总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并及时给出纠正意见。
在他的指导下,学员们的动作越来越规范。
通过低桩网的速度,也在稳步提升。
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低桩网下的地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铁丝的刮擦声、石子的碰撞声、学员们粗重的喘息声,偶尔夹杂着几声压抑的痛呼。
昨天经历过的一幕,再次上演。
“报告!手肘刮破了!”
“报告!膝盖磕出血了!”
受伤的情况,不断出现。
低桩网下的环境,就是如此恶劣。
尖锐的铁丝倒刺,硌人的碎石子。
稍有不慎,就会挂彩。
这次,不止陈言,张才也亲自上阵。
拿着医药箱,在场地边随时待命。
“过来处理一下!”
“忍着点,酒精消毒!”
他和陈言一起,为受伤的学员们处理伤口。
消毒、上药、贴创可贴。
动作同样麻利。
吴东也在队列中。
他昨天肩膀的旧伤就有些反应。
今天高强度的匍匐前进,更是让他的肩膀隐隐作痛。
但他咬着牙,没有吭声。
只是在爬过一段距离后,会稍微停顿一下,活动活动肩膀。
张才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吴东咧嘴一笑,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报告班长!没问题!”
张才看了看他紧锁的眉头。
“别硬撑,不行就休息一下。”
“是!”
吴东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停下。
继续跟着队伍,向前爬行。
其他的学员们,也都是如此。
轻伤不下火线。
这点皮肉伤,磨灭不了他们的意志。
汗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迷彩服被浸湿,又沾上尘土。
每个人的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痕。
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