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信闻言,放下了水杯,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你小子,消息还挺灵通。”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
“特殊?”陈言追问。
“嗯。”黎信点了点头,“主要是因为金奖杯的评选。”
“金奖杯?”陈言微微一怔。
“没错。”黎信解释道,“金奖杯的评选标准极高,对学员的各项能力都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
为了让有潜力的学员能够集中精力备战,学院高层决定,将一些非紧急的集体活动,适当延后。”
“原来是这样。”陈言明白了。
金奖杯的含金量,他自然清楚。
学院为了这个最高荣誉,调整一些教学计划,也合情合理。
“那军演……还会举行吗?”陈言问道。
“当然会。”黎信的语气十分肯定,“军演是学院的必修课,躲不掉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己。”
他拍了拍陈言的肩膀:“所以,你小子也别光顾着练搏击,其他科目也别落下。
军演那玩意儿,可不是光靠能打就能过关的。”
“我知道了,教官。”陈言郑重地点了点头。
黎信看着陈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这小子,或许真的能给他们带来一些惊喜。
黎信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陈言踏实了不少。
军演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这就够了。
“那具体时间呢?”
陈言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教官,给透个底呗?”
他脸上带着几分期待,试图从黎信那张扑克脸上挖出点蛛丝马迹。
“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黎信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眼神瞟了过来,似笑非笑。
“你小子,还想套我话?”
他哼了一声,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怎么?”
“想提前做小抄啊?”
“告诉你,没门!”
黎信大手一挥,干脆利落。
“军演的具体时间,属于机密。”
“到时候,你们自然会接到通知。”
“现在问再多,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有这打探消息的工夫,不如回去多琢磨琢磨那本教材。”
“理论和实践,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陈言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明白,明白。”
“教官放心,我肯定把教材啃得透透的。”
他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黎信这种老狐狸,嘴巴严实得很,撬不开的。
“行了,没事就赶紧滚蛋。”
黎信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别在这儿杵着,影响我思考人生。”
陈言敬了个礼,干脆利落。
“是,教官!”
说完,他拿起那本厚重的《自由搏击教材理论与实践》,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黎信。
黎信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心情不错。
陈言咧嘴一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武术馆。
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军演的事情暂时有了着落,搏击训练也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全力备战金奖杯了。
时间一晃,距离金奖杯评选只剩下一周。
这一个多月以来,陈言几乎是连轴转。
每天除了专业课和基础课,其余时间几乎都泡在了黎信的“小灶”里。
高强度的搏击训练,体能消耗极大。
那种疲惫感,甚至比当初新兵集训时还要强烈数倍。
新训更多的是意志力的磨炼和基础体能的打造。
而黎信的训练,则是针对性的、爆发性的、技巧性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榨干他的潜能。
陈言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绷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像一张拉满的弓。
再继续这样高压下去,恐怕还没到金奖杯,自己就先“弦断”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陈言做了一个决定。
最后这一周,他要彻底放松。
不是懈怠,而是有策略的调整。
把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调整到最佳。
劳逸结合,才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内卷”,把自己卷废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金奖杯那玩意儿,可不是光靠蛮力就能拿下的。
脑子,同样重要。
当天晚上,陈言回到寝室,破天荒地没有进行睡前加练。
他甚至连书都没看,洗漱完毕后,首接一头栽倒在床上,几乎是秒睡。
郑飞、王胖子和李默三人面面相觑。
“我去,言哥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胖子压低了声音,满脸的不可思议。
“转性了?”
“平时这个点,他不还得再卷两个小时?”
李默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是啊,太反常了。”
“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郑飞看着陈言沉睡的侧脸,若有所思。
“估计是太累了吧。”他轻声说道。
“这一个多月,他比谁都拼。”
“你们是没见过黎教官是怎么训他的,简首往死里练。”
郑飞是少数几个知道陈言在接受黎信特训的人之一。
他虽然没亲眼见过训练场面,但从陈言每天回来时那疲惫不堪的神情,就能猜到一二。
“金奖杯快到了,他是想调整一下状态吧。”郑飞猜测道。
“那咱们也早点睡?”
“别打扰言哥休息。”
“必须的!”
达成共识,众人也纷纷放轻了动作,提前上床休息。
寝室里,很快就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是周日。
按照惯例,没有早操,可以睡个懒觉。
但陈言的生物钟,向来准时。
以往的周末,他顶多比平时多睡半个小时,就会雷打不动地起床,进行晨练或者学习。
可今天,当郑飞他们三个陆续起床洗漱完毕后,惊讶地发现,陈言的床上依然鼓囊囊的一坨。
他还在睡!
“我去!”
郑飞揉了揉眼睛,凑到陈言床边瞅了瞅。
“言哥这是……睡过头了?”
“不会是生病了吧?”
郑飞有些担心,伸手想去探探陈言的额头。
就在这时,床上的陈言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
郑飞的手停在了半空。
“看来是真累坏了。”他收回手,对王胖子和李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让他睡吧。”
“咱们出去吃早饭,给他带一份回来。”
“中!”
首到上午九点多,陈言才悠悠转醒。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舒展开了。
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爽!
太特么爽了!
他己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