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难色。
这怎么说?
虽然市长开口问了,但现在要是站出来说的话,和打小报告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得罪人吗?
所以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都保持沉默,不肯表态。
塔露拉眯起了眼睛。
“不说是吧,副市长在哪里?”
台下一片寂静,白夜也是大开眼界。
不是,新任市长上任的第一次会议,副市长居然不来?而且这还是三令五申必须到场的会议。
这不就是明摆着和塔露拉对着干吗!
塔露拉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连副市长都没来是吗,好,很好,市杜马议长在哪里?”
一个老头磨磨蹭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人,我就是市杜马的负责人,我叫索比亚宁。”
塔露拉点头,“索比亚宁是吧,我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这里见到副市长。”
老头一脸为难,“可是我也找不到副市长啊。”
“没事,找不到你就别干了,我会让其他人接替你的位置。”塔露拉十分随意的说着,又用手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站在你身后的是你的副手,对吧?”
“是的....”
“行,你们两个一起去找。时限是半个小时,谁先找到,市杜马议长的职位就给谁。”
中年男子猛然抬头,眼神中露出一股贪婪。而老头子在意识到乌纱帽不稳之后便一脸焦急,“不行啊大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哎!你这混蛋,我一定能比你先找到!”
他话才说到一半,中年副手就已经冲出去找人了。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敢磨叽下去,只能跟着一起跑出了会议室。
就这矫健的步伐,谁能相信这人已经八十多岁了。
塔露拉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这也是她要求这些人带着副手来参加会议的根本原因。
想要逼这些人干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心里出现危机感,而没有什么人是比副手更渴望上位的了。
就像现在,那个副手在听见可以取而代之之后,兴奋得跟什么一样,显然早就有这种幻想,新任市长则能把他的幻想变成现实。
同理,副手看到了上位的希望,即将被取代的倒霉蛋也是心急如焚。
塔露拉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很好。
不过想想也知道,唱反调的人肯定不少。
“市长阁下,能不能先等一等。”
塔露拉挑眉,转头看去,一个化着浓妆的女子似乎有话要说。
想说就说呗,她塔露拉又不是什么大***。
“市长阁下,你虽然是政府任命的新任市长,但可能并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索比亚宁已经在卡卡尔坎担任了接近二十年的市杜马负责人,你一上来就要罢免他,这样不对吧?”
此话一出,就像是开了一个头一样,下面人顿时议论纷纷。
“市杜马这么重要的机构,负责人怎么能随意变动呢。”
“哼哼,我看是市长大人想安排人接任,所以才提前敲打我们吧!”
“我不服,索比亚宁先生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罢免就罢免呢!”
仅仅是一分钟不到,原本还算有序的会议室直接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都各抒己见,甚至还有一些人在浑水摸鱼,危言耸听,巴不得把事情闹大。
白夜看了塔露拉一眼,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众矢之的,她肯定会承受非常大的压力。
如果她撑不住的话,那自己就得....
白夜这样想着,但还没等他开口,却先看到了塔露拉现在的样子。
好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局势已经开始步入混乱,但塔露拉的脸上依旧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眉眼之中只有淡漠,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人们。
虽然塔露拉不止一次对白夜表达过担忧,生怕自己无法控制这座城市,但她现在的表情却说明了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即使被千夫所指,却依旧不卑不亢,甚至还能谋划接下来的反击。
这就是天赋,有些人一辈子都学不来。
她生来就是做这个的。
塔露拉一直不说话,众人吵了半天也没看到想要的结果,一个个的也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所以声音也渐渐减弱了下来。
真的一语成谶了。
这不是三七开能打发走的。
“吵够了没有?”
塔露拉的声音淡淡的,就像平常聊天一样,但气势却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来。
“刚刚为索比亚宁说话的那个人呢?站出来。”
塔露拉平静地开口,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硬着头皮起身,再次与塔露拉对峙。
只不过,这次她可没有帮手了。
“你说索比亚宁在这座城市做了快二十年的市杜马负责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我问你,市杜马是做什么的。”
女子一怔,杜马是乌萨斯特有的政府部门,只要是乌萨斯人都应该知道。
她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心中疑惑,但女子还是回答道:“城市杜马是乌萨斯设置的立法机构,议员由市民选举,负责维护市民权益和传达市民的各种诉求....”
女子越说声音越小,虽然她说的没有任何问题,但塔露拉的眼神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落在身上无比刺痛。
“阁下说的没错啊,和教科书上的一句不差。”
塔露拉拍了两下手,像是鼓掌一样,随后猛然站了起来。
她带着一阵风,走到了女子面前,死死盯着她。
“既然你这么懂,那我问你几个问题怎么样啊?”
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塔露拉来者不善,但市长发话,女子又怎么能够拒绝呢?
“当,当然,市长大人有什么问题,我会尽力帮您解答。”
她察觉到了塔露拉即将向她发难,所以语气也谦卑恭敬了许多。
但已经晚了。
“第一个问题,你刚刚说,市杜马中的议员都是由人民选举出来,但据我调查,现在的那些议员身份没一个简单的,不是城中富商的儿子就是官员的亲属。我想问你,难道这些议员都是市民选举出来的吗”
“第二个问题,既然市杜马的作用是维护人民权益,传达人民的诉求。那么我请问你,接近二十年过去,市杜马为人民做了什么呢?他们解决了市民哪些问题,维护了什么权益呢?”
女子站在原地,眼角抽搐,被塔露拉问得哑口无言。
她甚至忘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