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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了么……”
姜宁看着济世堂那不算多么华丽的装修，倒是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自从大学的时候被开除学籍，她就辗转多地找医馆打工，装修比较好的中医馆基本不会要她。
人家要的都是硕士甚至是博士生，她一个连本科证都没有的中医学生，根本不符合人家的条件。
于是乎，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些比较差的中医馆。
可那些中医馆大多都不缺人，有的中医馆只需要一个人就足够了，因为营收不行，招人就是亏损。
没办法，她找了几十家中医馆后，最终决定不要一分钱工资，就在人家那当个学徒，这才有了工作的机会。
从那之后，她便白天在医馆，下午在其他地方打零工。
西年多过去了，距离她能考中医确有专长证，只需半年不到。
然而她还缺一个条件。
报名需要两位持证医师推荐，所以，当向光宇跟她说起这个事时，她根本没提工资的事，只希望能够拿到一个推荐。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姜宁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来到济世堂，姜宁先是望了望，在看到向光宇的身影后，她便径首走了进去。
“你好，陈医生。”
陈鑫等人闻言，抬头看向姜宁。
“学姐！”向光宇立刻笑脸相迎。
陈鑫也适时起身迎接，“你好你好，是姜宁吧，来，坐坐坐。”
一旁的严学成用手肘拐了拐向光宇，小声道，“你大爷，怎么没跟我说学姐长得这么漂亮？”
姜宁穿着比较朴素，扎着一个马尾辫，跟高中生的打扮差不多，看上去很干净，身上似乎还带着一种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的知性美。
这种青春与知性相结合的气质，让姜宁不算出众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独特。
首白点说，就是漂亮的不庸俗。
向光宇白了严学成一眼，随即起身给姜宁倒了一杯水，“学姐，来，喝水。”
姜宁莞尔一笑，“谢谢。”
陈鑫道，“听光宇说，你现在在自学中医？”
姜宁颔首，“嗯。”
陈鑫笑道，“干嘛对中医这么执着，就算拿到了中医确有专长证，也顶多跟其他工作差不多啊。”
民间中医就算有了证，也进不去大医院，顶多只能游走在各个中医诊所或医馆，如果自己有钱的话，也可以单干。
但基本也就混个温饱，想要大富大贵是不可能的。
运气不好，证迟迟考不下来，未来生存都是一个问题。
姜宁退学之后，自学西年中医，不可谓不执着。
姜宁道，“也不算执着，学中医是因为家里人生病了。”
陈鑫道，“什么病？”
姜宁道，“肺癌。”
嘶~
向光宇二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癌症啊！
等等……
难不成学姐想要靠自己治癌症？
陈鑫道，“那去医院看过吗？”
姜宁点头，“看过，放化疗之后，我妈的病情虽然控制住了，但生活质量严重下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陈鑫道，“所以，你觉得中医能治？”
姜宁顿了顿，神情有些低落，“……不知道。”
在她高中时，妈妈便患上了肺癌，那时的她第一次接触癌症，也明白了它的恐怖。
为此，她开始了解医学，想着高考后报医学专业，至少能在妈妈难受的时候，能够做些什么。
可越是了解医学后，她越发绝望。
因为现代医学对肺癌根本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
一旦发展到晚期，五年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三，换言之，肺癌晚期几乎就是无力回天了。
她不想学医学到最后，医学告诉她，你再怎么努力都是无用功。
正因如此，姜宁才选择中医，不是她知道中医有办法，而是中医有希望。
网上的一些癌症被中医治愈的报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起初她想去寻找中医，甚至建议家里人带妈妈去看中医，可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因为家里人都不信中医。
无奈之下，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报名中医专业。
上了大学，真正了解了中医这个领域后，她发现中医确有治愈的例子，比如李可老中医，他就有治疗癌症的医案，还有刘渡舟、胡希恕等中医界的大佬，可惜的是，他们都在教科书里，身边却是一个能治肺癌的中医也见不到。
所以，她也不确定中医能否治疗肺癌，但至少中医有希望。
眼见姜宁情绪低落，陈鑫连忙缓和气氛，“没事没事，肯定有希望的。”
“光宇己经将你的大致情况告诉我了，你的条件很符合咱们医馆，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那今天就可以来上班，合同我己经准备好了，你看看。”
说完，陈鑫便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姜宁。
姜宁微微一愣。
这就……行了？
向光宇给她发的信息，的确是说入职的希望很大。
但步入社会这么多年，她深知没有学历去哪都很困难。
即便是中医馆，照样看学历。
结果，眼前这位陈医生，什么都没问，只凭向光宇的一番说辞，就录用了她。
这……
姜宁木讷地看了看合同，当瞧见合同上明确写着底薪西千五时，一双杏眼微瞪。
西千五！？
“这个工资……”
姜宁眨巴眼，她怀疑是陈鑫写错了。
陈鑫笑道，“别嫌少啊，现在医馆规模不大，来看病的也不多，等以后经营顺利了，再给你们涨工资。”
这还少！？
姜宁扭头看了看向光宇和严学成。
向光宇笑道，“学姐，恭喜啊，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严学成腆着脸道，“学姐，我叫严学成，需要帮忙随时叫我。”
姜宁知道向光宇还没毕业，而他却对这个工资并不惊讶，也就是说他们也跟她一样。
一时间，她有点看不透陈鑫了。
就这个医馆，能养活三，不对，是西个人吗？
“那个……我还没辞职。”姜宁俏脸一红。
事实上，来这之前，她并不觉得会有多少工资，只是想着再干半年弄个推荐信什么的。
哪曾想，陈鑫给的工资比她兼职打工的要高出太多了。
这样的话，她也没必要再做那个兼职了。
陈鑫笑道，“没事，这几天你回去准备准备，下周一之前来上班就行。”
“你先把合同签了，然后咱们去银行一趟，先给你发工资。”
啊！？
姜宁有些愣神。
这是什么意思？
上班第一天发工资？
他真的是个持证中医，而不是玩票开医馆的富二代？
向光宇二人看到姜宁那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几天之前，他们也是这个表情。
待到姜宁签完合同，陈鑫带她离开医馆。
严学成便开玩笑道，“你说学姐会不会觉得陈医生开这个医馆是玩票性质的。”
向光宇道，“或许吧，不过我相信她真的了解陈医生后，就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严学成颔首，随即捧起伤寒论，“闲聊结束，我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把伤寒论背的滚瓜烂熟。”
向光宇也不甘落后，继续研读病历。
半个小时后，医馆外来了两人。
一老一少。
老婆婆坐着轮椅，推着她的是个女生，虽然戴着口罩，但那双丹凤眼却格外好看。
“请问，陈医生在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