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侍女又来传信唤三位新娘前往执刃殿。
说是三位新娘的身份信息己提前被送回山谷了。
时右右闻言眼神呆滞,随意挑了一件外袍披上,往执刃殿方向走去。己是深夜,她脸上的妆容早己卸掉,未施粉黛的走在上官浅二人身边也未被比下去。
上官浅二人与时右右互相见礼。
“妹妹这般打扮去执刃殿...不太妥当。”一道温柔的声音说道。
上官浅上下打量一眼时右右的衣着。她穿着女客院统一发放的一身白衣,在外面披了件白色的薄氅,把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发丝微乱,手里还捧着个手炉。
“姐姐也不看现在是几更天,我早就歇下许久,这个点又被叫醒。”时右右扬起一抹假笑,心里吐槽,催那么急,赶着投胎吧。
“这宫门天寒地冻的,姐姐们...”意有所指的,“身体真好。”言罢,握紧手中的汤婆子加快步伐。
“......”
上官浅听此便不再接话,云为衫只在一旁当个透明人。
她们只从小便在无锋训练,又身怀武功,有内力护体,对这天气的异常并不敏感,着实想不到自己与正常姑娘家的有所不同。
三人静默着在深夜中行走。
【执刃殿】
宫远徵知道哥哥要在执刃殿对新娘们的身份再试上一试,便别扭的向宫尚角开口要一起去。
三人入殿后行礼,宫远徵一眼看到时右右与其他二人不同的着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看她恨不得把自己裹成圆球,有那么冷吗。
时右右感受到炙热的视线,偷偷向他翻了个白眼。
......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经核查,安南城时右右小姐的身份,不符。”
时右右张嘴欲骂,被提前预判到的宫远徵眼疾手快捂住嘴巴。
时右右怒视。
殿上的三位长老不明所以的只觉没眼看,怎就又在众人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宫尚角看着远徵弟弟二人,眼中泛起笑意。
一旁的侍卫继续禀报,“经核查,黎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侍卫一一禀报后退到一边。
云为衫有些慌乱,怀疑自己无锋身份己经暴露,努力压下心中恐慌情绪,眼神向宫子羽求救。
上官浅面带震惊的拉住云为衫的手求证,“云姑娘,你真的骗了我们吗?”
云为衫和上官浅对视,知道上官浅想要让自己承认,好借机会让她甩脱干净。
时右右看两人跟神经病一样,拉着宫远徵走开,躲在了宫尚角身后。
宫尚角微微侧头看了弟弟一眼,宫远徵耳朵红红小媳妇儿似的被时右右牵着手。
她的手好小,软软的。
没眼看,宫尚角闭了闭眼转身专心试探。
云为衫甩开上官浅的手,一番辩解。
宫尚角一步步向云为衫走近,宫子羽挡在云为衫面前和宫尚角对峙。
三人争论后,宫尚角表示云为衫的身份查探结果无误,只是为了再次确认真假,便有这最后一次的试探。
宫子羽不服,“那她呢?时姑娘的身份不也有异。”梗着脖子向宫尚角质问,“尚角哥哥可要一视同仁。”
被指着的时右右扒开捂住嘴巴的大手,把凉透了的汤婆子朝宫子羽砸去,嚣张发言,“对,我就是无锋,来,弄死我。”
早就看你不爽了,大傻牛。
宫子羽震惊躲开,“听到了吧,她自己承认了。”
这么美的姑娘,怎么会是无锋的人,心里浮出一些可惜。
“你们破宫门...唔唔!”宫远徵再度熟练捂嘴。
殿内众人都沉下了脸。
“...哥,她就是有起床气,毕竟是大半夜的把她们喊过来的。”宫远徵尴尬的对宫尚角笑了笑。
众人一默。
“远徵弟弟,放开她,我也想知道时姑娘如何证明自己身份。”宫尚角挪开身体,让时右右两人暴露在众人面前。
“早就听闻宫门的角公子多么持重守静,深谋远虑。不过角公子这次计谋在我看来实在有些...”垃圾。
侍卫都说了云为衫的身份不符,上官浅还往人家身前凑,一群人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是吧?
怀疑新娘张口就来是吧?
嘴上说着盟友,行动上又是另一套。
双手并用的抓紧宫远徵的手,不让他再捂自己嘴巴。
“角公子应该不能忘了前段时间来我家中拜访吧,你是没见到我本人的样子?还是觉得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原身父亲为了获得宫门的信任,早早就让原身和宫尚角见礼,这算是提早内定了。豫州图块的利润实在是块儿肥肉,宫尚角当然满口答应。
“再者,能证明我时家身份的令牌总认识吧。”从袖中掏出一块墨玉令牌塞到宫远徵手里。“你收着,以后就是我时右右的人了。”
花长老震惊,这姑娘真是胆大妄言,简首没规矩!
宫远徵悄悄用余光瞄了哥哥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示意,攥紧令牌就往怀里揣。
宫尚角远远打量了墨玉令牌,确认后唇畔含笑,“过关,正常审核流程罢了,多谢时姑娘配合。”
拱手向长老们回禀,“正如时姑娘所说,安南时家与我们宫门达成了友盟,此次时姑娘前来宫门便是诚意。”
在时家见过时右右兄长的他并不怀疑时右右是假,他们兄妹长相便有七八分相像,在时家做客几日后,自己也算打通了豫州图块的经营,以后的宫门就能更进一步。
不过是为了一视同仁的试探罢了,总不能只有宫子羽的新娘被试探。
宫子羽愤而甩袖,“尚角哥哥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现在有事的是你了。”话锋一转,宫子羽让金繁把徵宫的贾管事叫来。
贾管事跪在殿下首,声泪俱下的攀咬道。
是宫远徵命令他把制作百草萃所需的神翎花换成灵香草,两种草药长相相似,但作用确实毫无相干。
言语间只差明指出老执刃和少主死亡是宫远徵下的手。
宫远徵与贾管事各执一词。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定夺。
宫尚角想把贾管事押入地牢严刑审问,看是否有人栽赃陷害。宫子羽却想让宫远徵一同入牢审问。
“可以。”
“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宫尚角把宫远徵推出来。
宫远徵眼泪汪汪的对着哥哥掉落小珍珠。
时右右无聊的打个哈欠等剧情走完。
正僵持中,跪着的贾管事突然从袖口中甩出暗器,殿内炸出刺鼻的浓烟,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弥漫出的白雾挡住。
宫远徵拉着时右右躲在柱子后面,往贾管事逃跑的方向射出几枚飞镖。
浓烟刺鼻,时右右把自己埋在宫远徵怀里得以呼吸。
时右右隐约看到上官浅和云为衫做作的表演,扯了扯宫远徵想要提醒。
宫远徵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一粒药丸喂给她。
低头细细观察下她的脸色,把人往怀里再紧了紧。
吃下药,昏沉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
再次扯扯宫远徵,宫远徵顺着时右右的视线看去,宫子羽正温柔的给云为衫喂了百草萃,还体贴的把毛绒挂件塞在云为衫头底下怕她着凉。
宫远徵和时右右同时鄙夷的撇嘴嫌弃。
烟雾散去,贾管事人己倒地身亡,背后还有着宫远徵的飞镖为证据。宫子羽怒斥宫远徵杀人灭口,宫远徵反讽让他去验尸便可。
宫尚角表示,既然宫远徵的嫌疑最大,那就先把他收押在地牢。
“...哥,听你的。”宫远徵知道哥哥是相信自己的,便愿意往地牢里走一遭。
时右右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恨铁不成钢。
敏感的腰间被掐,宫远徵暗暗吃痛。
金繁得令要把宫远徵押送去牢房,侮辱性很强的扣住宫远徵,用力往下按住。
“你真是活腻了。”时右右抽出匕首往金繁身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