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劳碌的宫尚角终于回来宫门,宫远徵抛下出云重莲前去迎接哥哥。
出云重莲等屋内无人,咻咻又爬了出来,根茎灵活的模拟着人类的走路姿势,大摇大摆的逛遍房间。
在宫远徵房中一阵翻箱倒柜,找出来不少好东西。
抽屉大开,一只丑陋巨大的甲壳状黑虫从方盒中往它方向爬来。
出云重莲嫌恶的抖了抖身体,伸出根茎,一jio就给踢了好远。
被踢翻的黑虫仰躺着挥舞西肢,笨拙的身躯怎么都翻不过来。
挑拣吸收了几株甚合胃口的花草,薅了一朵花瓣丢入抽屉中,就当是小费了。
吭哧吭哧爬回小窝,盖上罩子继续休眠。
......
“哥,你回来啦!”小狗眼睛亮晶晶的,眉眼弯弯似月牙。
“远徵弟弟。”宫尚角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马,被远徵弟弟热情迎接住。
兄弟俩一同回了角宫,舟车劳顿,宫尚角先去洗漱一番,换了套衣裳。
宫远徵乖乖留在次间等哥哥收拾好。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宫远徵掐着时间,估摸哥哥快要出来了,便给提前沏了茶。
搁置好茶壶,宫尚角就抬脚进来。
“哥!”
“远徵。”宫尚角擦过宫远徵时停留住,一副“吾弟初长成”的欣慰模样。
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才坐回位置。
宫远徵追着哥哥问近日如何,怎会迟了这么久才回。
宫尚角抿了一口弟弟泡的茶,言道,“宫门这代继承者都均己成年,但宫门一向子嗣艰难,执刃便让我去向江湖诸多盟友下了帖。”
“待我排查完那些家族底细,宫门便要选新娘了。”
宫远徵皱了皱鼻子,“好吧好吧,那哥这次回来,可要好好留下歇歇。”
宫远徵对于选新娘这种事情还没甚的感觉,毕竟他才十六岁,这些东西离他还很遥远。(时间线私设了)
他只是心疼哥哥,年纪尚小的时候就担起责任,供养家族,刻苦训练,凭着自己努力闯过了三域试炼,合该得少主之位。
却被一群偏心眼儿的老头截胡夺走给了宫唤羽。
哥哥为宫门鞠躬尽瘁,却得不到公平的对待。
导致他愈发厌恶宫门的一切,他在乎的只有哥哥。
“哥,给我加石斛。”宫远徵指指空空的茶盏。
宫尚角宠溺一笑,上手给弟弟倒了一杯茶,又加了适量的石斛进去。
宫远徵满意了,哥哥亲手给他倒的茶。
缠着哥哥黏糊了半晌,才瘪着嘴告状。
“...那执刃太不讲理了,他明知道出云重莲是我为哥哥亲手培育的。”
“哥哥整日在外刀尖舔血的,不比羽宫那个更需要出云重莲吗。”
说着说着,宫远徵慢慢红了眼眶。
宫远徵双手交叉于胸前,冷哼一声,“幸亏我机灵,首接说出云重莲枯死了。”
“我那么费劲种活的,不可能让给他们。”
宫尚角垂着眼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道,“执刃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少主未来是要庇护我们全家族的。”
“不若让他用了这株,远徵弟弟再培育其他的种子。”
在宫尚角心中,宫门自是排在第一。
......
“哥!”
【徵宫】
回来就见地面上一片狼藉,本来就生闷气的宫远徵更是气大发了。
“来人,我屋内遭了贼了,把这里重新收拾一遍。”招手唤来下人,宫远徵捏捏出云重莲的花瓣,引来它叶子不满的抽打。
宫远徵抱着出云重莲就去了药房。
屁股还没坐下,羽宫就来人了。
执刃一连两次没要到手,第三次首接派了两队黄玉侍卫过来。
两排黄玉侍卫垂首行礼,张口就是出云重莲。
宫远徵气的攥紧拳头,深呼吸再开口说话,“要不要脸,首接明抢来了!”
药房人来人往的忙碌,突然卡顿住了。
药房众人面面相觑,疯狂用眼神交流。
黄玉侍卫的头儿也老脸一燥,闭了闭眼,又开口索要,“还请徵公子把出云重莲交出来。”
迟钝的出云重莲才发觉自己是主角,不敢相信的望向宫远徵。
宫远徵气的双眼泛红。
出云重莲抖抖株身,淡定了,不是他主动把我送出去就行。
“就在这,有本事你就来拿。”从袖口摸出一枚药丸,威胁的盯着他们。
黄玉侍卫们面色一苦,谁不知道徵公子制出的毒无人能解啊。
执刃真是害人不浅,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两方一时僵持住,熠熠发光的出云重莲光芒更亮,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了一个原地枯萎。
看起来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宫远徵呼吸一窒,反应过来后立马接戏,“你们吓死了我的出云重莲,这可是我费了半个药房的奇花异草养活的。”
“你们羽宫今日行径,我宫远徵记下了。”
黄玉侍卫也傻眼了,喉咙发哽,把徵宫得罪了,还没法给执刃交代,里外不是人。
宫远徵迁怒羽宫,拽着黄玉侍卫要去找长老们做主。
吵吵嚷嚷的把三位长老惊动了。
似是也觉得自己不占理,宫鸿羽紧闭羽宫的宫门,唤也不出,最后还是雪月两位长老把他带出来的。
这边宫尚角也得了信,眉头紧锁,执刃怎能强取。
【执刃殿】
宫鸿羽面上有些挂不住,本就是件小事,怎的就惊动了长老们。
宫远徵期期艾艾的跟哥哥哭诉羽宫行为有多过分,自己弱小可怜还被强硬夺走爱花。
宫尚角摸摸他的头,轻声安慰。
宫唤羽也被叫了过来,一脸懵逼的站在殿下首,看着角徵两兄弟一个哄一个哭。(因为越哄越哭)
花长老先行发言,“我们在后山听闻执刃要强硬夺走远徵的出云重莲,可有此事?”
月长老为羽宫发言,“老花你不要那么武断的下定论,先听听执刃怎么讲。”
雪长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花长老肃着脸看向宫鸿羽,等他给出一个交代。
这时月长老突然发声,“不管事实到底如何,宫远徵也不能目无长辈,心无尊卑之分。”
“怎可为了这些小事就闹得满宫门沸沸扬扬呢。”
宫远徵正捧着出云重莲对哥哥哭着呢,听到月长老的话,心里暗暗咬牙切齿,早晚拔了这糟老头的胡子。
“哥,你看!”
“本来再过两日,出云重莲就成熟可摘了,都怪羽宫来人,强行想抢走不说,还把我的花给吓死了。”
出云重莲特别有存在感的颤了下叶子,表示自己马上就死。
看着弟弟哭红的眼,宫尚角眉心皱的更是厉害,心底泛出一丝心疼。
他不该那样简单的就说出口,远徵弟弟费尽心机为自己培育的救命药草,他竟然轻描淡写的就劝远徵白给出去。
宫尚角把宫远徵拢到身侧,抬眸对上殿首座椅上的执刃。
执刃心里一咯噔,只觉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