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省,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薛32温润有礼的声音,就像春风那样,吹散了崔向东差点被大哥、大嫂气坏了的满腹戾气。
不等薛明清说什么,崔向东又抢先笑道:“是不是得知娇子集团,竟然研发出了有效拉动当地基地皮,未来可增加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更能让薛省出成绩的手机后。就赶紧忘记那天对我的冷嘲热讽,要请我给闵总多多美言几句,把手机车间拉到天府去?”
电话那边的薛明清——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看破别说破,我们还是好朋友。
崔向东这厮不但看破,说破了!
还他娘的暗讽薛省,是个“见利使舵”的小人。
“薛省,您可能不知道,我表面把您当领导。其实在我心里,则把您当作了。”
崔向东说到这儿后,战术性的停顿,拿起了桌上的一瓶矿泉水。
“崔向东,你心里把我当作了什么?”
32弟再说话时,不但没有了春风化雨般的温润,反而带有了几分明显的怒意。
“我把您当作了,我异父异母的大哥。”
崔向东的声音,无比的真诚:“以前在青山时,我就暗中观察您的言谈举止,努力的去学习、效仿您。得知薛家也参加了某个座谈会后,我晚上做梦都期盼!倍受我尊敬爱戴的薛省,能站在我的面前!给予我长兄般的温暖、恋人般的呵护。”
薛明清——
“可惜啊。”
崔向东抬头看天,满脸的落寞:“薛省,您并没有站出来保护我!反而得知我在深市这边‘惹祸’后,打电话对我冷嘲热讽。尤其我哀求您,把我调入天府被您庇护后,您只回答了我‘做梦’两个字!我的心儿啊,好痛。终于知道,我暗恋许久的大哥,根本不爱我。”
“你,你他娘的滚蛋!以后,你可别犯到我的手里!要不然,我肯定会让你深刻品尝下,什么是爱。”
差点被崔向东给肉麻吐了的薛明清,彻底的破防。
全然不顾他自身的形象,对崔向东破口大骂,并肆无忌惮的威胁。
“薛省,难道您不爱我了吗?所以,爱会消失吗?”
崔向东伤心欲绝的问。
“滚!!”
薛明清好像肺管子被戳了那样,破音喊出了这个字后,通话结束。
呵呵。
崔向东放下了电话,淡淡地笑了下。
要想拒绝薛家32这种君子,就得用让崔向东自己想起来,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方式。
蜀中王大爷,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联系崔向东,这个问题更好回答。
只因王大爷很清楚,和薛家算是彻底闹僵了的崔向东,不可能把天府列为,手机建厂的第一梯队。
偏偏薛家32弟,还主抓全省的经济工作。
得知娇子手机横空出世的消息后,王大爷可以保持沉默,但薛明清不行。
如果他不争取,王大爷就有借口对他发难!
即便薛明清也很清楚,崔向东不可能给他“请原谅”的机会,却必须得试一试。
于是他试了,结果正如他打电话之前,所料的那样。
不!
结果比他所料的,还要让他反胃啊。
嘟嘟。
崔向东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来电的人,应该是来自天陕吧?”
崔向东满脸玩味的笑容,觉得必须得把笨重的大哥大,换成小巧关键能看到来电是谁的手机了。
他接起电话:“我是崔向东,请问哪位?”
“崔局。”
一个鼓荡着开心,激动却有些压抑的女孩子声音,从电话内清晰的传来:“是我,花花。”
花花——
崔向东的脑海中,立即浮上了姬瑶花的样子。
笑问:“花花,姬省是不是在你身边?”
“啊?”
姬瑶花愣了下,连忙说:“没有,大伯没在我身边!就我,就我自己在呢。”
“你有个小缺陷。那就是在你撒谎时,你就会结巴。”
崔向东语气凝重:“你这个小缺陷,一定要改。记住!你想走的更远,就必须明白以下几点。”
哦。
你说。
我会记住的。
姬瑶花声音弱弱的回答。
“睁着大眼说瞎话,却脸不红心不跳,是基操。”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后良心却不痛,是基础。”
“善于落井下石,是成长的阶梯!”
“嗅到危险就飞撤三千里,看到好处就嗷嗷叫着扑上来,是最起码的生存技能。”
“你如果连这几点都学不会,那你根本走不远。”
“你一定要像姬省,好好的学习。他这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要。喂,喂喂?”
崔向东正要把自己两世为人的心得,全都无偿传授给姬瑶花时,通话却忽然结束了。
这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有心再给她打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现在的电话费,不但是双向收费,而且还老贵。
“呵呵,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姬省,连花花这么单纯的孩子,都开始利用了。”
崔向东哂笑了下,再次接通了一个来电。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崔向东除了接电话,就是接电话。
简首是烦不胜烦啊!
就连远在英伦的凯拉,都打来电话撒娇娇,想为她儿子争取下远低于国际水平的专利授权费。
奇怪。
她儿子管崔局啥事?
简首是莫名其妙。
嘟嘟。
刚充过电的电话,再次嘟嘟的响起。
这次呼叫崔向东的,是个颇具御姐味道的女声,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小心:“崔局,您好,我是华太诗。”
华太师?
崔向东听到这个名字后,马上就联想到了《唐伯虎点秋香》电影中的那个华太师了。
“崔局,我三哥是深市的华太勇。”
华太诗在电话那边,进一步的自我介绍。
哦!
崔向东明白了,笑:“原来你就是那天早上,协助韩会才去天鹅酒店门前。要帮你的当事人,当众质问我罪行的金牌大律师啊。你好你好,华大律师。请问,你找我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
华太诗连忙说:“崔局,我对那天协助韩会才去天鹅酒店,试图找您兴师问罪的行为,深感愧疚。在此,请允许我对您说一声,最真挚的对不起。我。”
“好了。”
崔向东打断了她的话。
回头看了眼睡醒后,竟然只披着一条床单,踩着小拖鞋,没羞没臊走过来的小柔儿。
心里莫名的忌惮,就像被老虎锁定的猎物,下意识架起了二郎腿。
对华太诗不耐烦的说:“说正事!这些没用的屁话,就没必要说了。”
华太诗——
低声说:“崔局,我现在能见到您吗?因为,我想送您一份卖身契。您只需在上面签字,我就会成为您的私人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