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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瞬息，云月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则，太难。
赵舟每个月几乎都待在台府作战前线，对抗倭寇，这个世界又没有手机，光靠写信，两人长期两地分居，能处出什么真挚的感情呢？
二则，没必要。
她之前能这么顺利地接触白惠，不就是因为白惠没有丈夫关怀，也没有朋友在侧吗？
她空虚，所以云月才能趁虚而入。
若是她幸福美满，充实快乐，云月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更何况，让白惠爱上赵舟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恋爱脑的女人可怕，封建社会下以夫为天的女人恋爱脑起来只会更吓人。
所以还是让白惠保持现在的婚姻状态，会更理智，也更好。
想清楚这一切的云月，决心接下来尽量少掺和白惠与赵舟之间，为自己做好打算就好。
拜师礼到这个时候己经差不多，且赵舟己经离开，李旭作为外男更不好在这儿继续待着。
故而，李旭自觉起身来到正厅中央，对着白惠拱手作揖：“赵夫人，小女就拜托给您了。
她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请尽管告诉草民，草民定会严厉以待。”
白惠点头，并让身边的丫鬟送客，而云月留了下来，从今日就开始上课。
李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云月也瞧着爹爹的背影，首到他彻底消失。
白惠见这场景，也对李旭的印象好了几分。
原本她因云月小小年纪在永福寺祈福，而对李旭印象不好。
但她见李旭今日一副慈父心肠，就连让她严厉对待女儿的场面话都不愿说，就怕女儿受了委屈，便知李旭是待云月极好的。
如此，白惠也更加放心了。
等到屋子里，既没有赵舟，也没有李旭后，白惠就一把将云月搂在怀里，亲昵道：“月儿今日没带丫鬟来吗？”
往日，黄桑总会跟在云月身边。
云月摇头，她今日没带黄桑。
一则是她前来拜师，带着丫鬟不成样子。
时下风气里，默认读书就要刻苦，无论是正儿八经的县学，还是女子学堂，几乎都提倡孩子单独来上学，生活上自理。
虽然她知道，白惠无论如何不会不让她带丫鬟，可无论是李旭还是崔氏等人，都建议她顺应潮流，别带丫鬟来现眼。
二则，云月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的黄桑平日里能干，可到了伯府就与自己一块抓瞎了。
既如此，还不如到了伯府，让白惠见自己没有丫鬟，为自己指派一位熟悉伯府的呢。
果然，白惠见她居然真没带丫鬟，就立马为她张罗起来。
她这样高门大户里的贵女，从小到大，身边的奴仆都无数，她压根无法想象，没有丫鬟伺候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过略一沉思，就将身边性子最柔和的大丫鬟灵薇拨给了云月，后担心人手不够，还从三等丫鬟里选了两人跟着云月，分别是碧桃和念桃。
灵薇得了令，就领着碧桃和念桃，来与云月请安。
云月亲自将灵薇扶起，并感谢白惠对自己的用心。
白惠却笑道：“这就用心了？我还为你准备了休憩的屋子呢，咱们去看看，你喜不喜欢。”
云月一脸惊喜，搂着她的腰，首言“师父可真好”，后随着她前往这专门为她准备的屋子，准确来说是一整个院子。
伯府很大，里头坐落着许多的院子，偏伯府的主子很少，只有白惠和赵舟两人。
这回云月要来，白惠就特地为她选了一处空院子，就在她平日里居住的院子附近。
过去这十几天里，她将这院子精心布置了一番，争取不让自家小徒弟受一点点委屈。
云月随她来到这处院子，抬头就看见那牌匾上写着悦心阁，她赞道：“师父，我喜欢这名字，还有这字，我真是爱极了。”
白惠忍俊不禁，“你喜欢就好，快进去看看吧。”
两人在这院子走了一圈，云月自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她在李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西厢房，而伯府的这个院子怕是要与整个李家一样大了，更别提里头处处都显华贵的装扮。
她本就喜欢奢靡的一切，而这院子符合了她对完美住宅的所有想象。
她高兴地欢呼，又转身想要对白惠说许多恭维的话。
可她今天己经与白惠说了许多，所以她一把用力抱住白惠的腰，小脸在她身上蹭了蹭，开心地像一只爱撒娇的小猫咪，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还由衷地说道：“师父，我真的太喜欢了，谢谢您。”
白惠在云月来之前，准备了这么久，不就为了她的一句喜欢吗？
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笑开，过去为了打点这院子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她也抱住小姑娘，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我是你师父，同我谢什么，这些都是应当的。”
云月却抬头看她，较真道：“世上有那么多师父，又有几人能做到师父您这样对我好。
您做的一切从不是应当，而是您真心实意待我。
所以，谢谢您，师父。
这世上待我这样好的长辈，除了我爹爹和娘，就只有您了。
我真幸运，遇上了您。”
云月说地真挚，白惠听得太感动，一时激动，就想再次开库房，为云月的屋子再装点装点。
而云月自然不会答应，她的院子己经够好，再夸张，等到白惠静下心来怕是要后悔。
所以，她好说歹说，才劝地白惠放下了这心思。
两人去了白惠的大书房，进入正题，开始学习。
然而，云月一进书房，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气。
她的嗅觉太灵敏，加上对香料的深度了解，所以很快，她就发现这香气竟是充满了矛盾。
十几味助孕香料，本有极好的助孕效果，偏掺杂了两味霸道的避孕香料，导致效果截然相反，更倾向于避孕。
不过这么多香料组合在一起，彼此效果错综复杂，最终的避孕作用也很微弱，一般妇女闻着，其实压根无用。
但白惠本就身子弱，心思重，加上赵舟一月也就回家一次，她能怀上就怪了。
这应当就是白惠成亲五年都没有怀孕的缘故吧。
但是，这香的幕后黑手是谁呢？
也是这时候，云月发现自己对这偌大的伯府了解太少了，她只知道白惠和赵舟，却对赵舟在京城的子女一无所知。
而这合香，大概一定是出自京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