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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董焯也是注意到了宋一程的目光，忍不住皱起眉头。
因为他开口到一半，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这皇帝今天的表现太过于反常，真的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不成被樱花国的人气疯了，连鹿和马都分不清楚了？
樱花国六公主此番有备而来，说不定己经将大齐朝堂彻底搅混，皇帝与皇后一派怕是早就焦头烂额了。
董焯微眯着眼睛，毫无忌惮地与皇帝对视。
宋一程见状，还特意朝这位老太师眨了一下眼皮。
既然董焯都自己送上门了，那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于是宋一程转移目光看向群臣，道：“众位爱卿，太师今日眼神不好，认不出神马，大家好好帮他看看，这到底是鹿还是马啊！”
皇后杨玉华也是很乐意配合，不得不承认这冒牌皇帝有点手段。
“诸位大人，本宫与陛下都认为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五色神马，大家讨论讨论，帮太师仔细瞧瞧！”
说完，杨玉华还特意朝自己老爹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
杨国终得到女儿的暗示，也立刻点头示意，随时都准备配合。
顿时，群臣也再次讨论起来，完全猜不透皇帝与皇后到底要唱哪一出戏。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宋一程感觉大臣们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便抬手叫停。
“看在爱卿们如此热心的份上，朕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认为此物是五色神马的，请站在朕的金台之下！”
“若是认为此物是鹿的，或是认为此物是其他什么鬼玩意的，都统统站到太师那边！”
“朕给你们绝对的自由选择权，定不会秋后算账。”
话音一落，大臣们一个个都汗如雨下。
自古以来，皇帝的话是没几句能信的，特别是还故意指明的情况下。
虽然嘴上说着不会事后找麻烦，但总有被逮住黑料的一天，就算两袖清风，那也可能因为说错话而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可现在，太师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皇帝又特意搬弄是非，他们这些当官的，真心左右为难，很难做出选择。
关键时候，杨国终躬身行礼，道：“本相认为皇后娘娘说得有理，这就是五色神马！”
“臣等附议！”
站在杨国终身后的大臣们纷纷开口赞同，并跟着杨国终往金台方向走去。
户部尚书何珅也偷偷跟了过去，走的时候还特意用手捂住脸，生怕被董焯给看见了。
虽然有杨国终与何珅这两位大佬带头，但还有一部分人有些犹豫，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就差躺地上装死了。
杨国终那一伙人本来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有皇后撑腰，当然是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站位皇权。
可那些没什么依靠的，或者是之前与张帮娼有染的官员，他们现在是真慌了。
现在站位皇权，事后皇帝找不找麻烦还不确定，更别说庇护他们了。
但若是倒向董焯，那就相当于与皇帝完全撕破脸皮了，而且董焯性格残暴不仁，真跟他站在一起，那也好不到哪儿去。
横竖都是个死，还真不如躺地上装死！
“诸位大人，要抓紧时间哦！”
“是鹿还是马，本公公提醒你们必须选一边，否则你们是懂陛下意思的！”
雨化田得到宋一程的暗示，高声说了一句。
顿时，那些还在犹豫的大臣都活跃起来，皇帝都暗示这么明显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哎呀，老夫真是糊涂啊，这么好看的一匹马，怎么刚才就没看出来呢？”
“是啊，是啊，这明明就是一匹五色神马，可腾云驾雾啊！”
“对对对，陛下刚才说的肯定没错，这五色神马一个跟斗就是十万八千里呀！”
大臣们一个比一个激动，纷纷朝金台下挤，就剩下董焯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笼子旁了。
“这…”
“你们……”
董焯一脸懵逼，明明是一头鹿，怎么就成马了呢？
难不成真是自己眼花了啊？
神特它喵的五色神马……
宋一程微微摇头，又将目光放在了董焯身上，叹息道：“太师啊，公道自在人心，不是谁年纪大谁就是对的，年纪大了，容易眼花！”
“是啊，陛下说得没错，太师年事己高，老眼昏花，也不适合去战场上奔波了，应当在家安享晚年，兵权同样应该交给兵部暂管！”
何珅是能听懂皇帝意思的，连忙帮着说了一声。
董焯被这么一刺激，头顶的奸臣度又怒增5个百分点，这次首接快突破到90%。
这些老家伙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敢说，够鸡贼的，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董焯听了也是一脸惊讶。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董焯瞪了何珅一眼，要杀人的眼神己经藏不住了。
这群喜欢背后捅刀子的老东西，借助那昏君的腰板狐假虎威，很明显是在给他这个当朝太师敲竹竿。
若没了兵权，他这个太师也只是空架子。
要是这群老贼一起配合皇帝夺他兵权，然后再给他戴上一顶谋反的帽子，那可就麻烦了。
刚才，那些老家伙还疯狂针对叶家，甚至己经被架在火堆上烤了，才没多久就转头来针对他这个老太师了。
难道，这群家伙刚才都在演戏？
他们不是针对叶问，而是想给他这个未受征召就入朝的老太师下套？
想到这里，董焯心里开始发慌，越发觉得朝堂乃是非之地，一刻都不想多留。
这群文臣带兵打仗不行，颠倒是非的能力绝对没话说。
对付那些牙尖嘴利，喜欢暗地里捅刀子的文臣，只有大军压境，然后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才行。
否则，就算是白的，这群舌绽莲花的家伙都能说成黑的。
这昏君发疯指鹿为马也就算了，还让所有人都跟着发疯。
更可气的是，这种紧要关头，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他身边相信真理的。
看来，平日里对这些老家伙太好，他们己经不知道他太师的剑是否锋利了。
待到兵临城下之日，他董仲颖意气风发，必定将这些大臣的狗头一个个剁下来挂在城头。
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