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雷刀组分批入住老城区一处老年旅社。
豆豆打来电话:“爷,你出门西小时,我都不习惯了。”
“今晚我给你抄经书压压火。”
雷坤懒得搭话,只说一句:“别动我抽屉里那图纸,拿错了你就知道什么叫祖训了。”
豆豆笑着挂了电话。
王大栓在旁边插话:“雷哥,她要真动了,您会怎么样?”
“我会让她念一周家训,把祖师爷全背一遍。”
“……算了,她还是别动。”
第二天上午。
雷刀组埋伏在帝都学会周边五条巷口。
董玲早上九点出门,准时走进学会资料室。
十点三十三分,一名穿灰呢大衣、戴茶色墨镜的外地女研究员进入大楼。
她带了一个密码箱。
这女的脚步不快,却一首不说话。
电梯一关,三分钟后,董玲和那女的一起进了三楼会议室。
雷坤按下耳机:“准备动手。”
“王大栓从后门封锁,杨龙从档案室压向楼道,其他人等我口令。”
两分钟后。
会议室门开。
那名外地女研究员从包里掏出文件、信封,还有一只铜牌——
雷坤冷不丁看清那图案。
一只蜘蛛,爬在五瓣杏花中央。
他抬手。
“动!”
楼道内,王大栓一脚踹开档案室门。
“雷刀组,检查!”
董玲反应极快,试图抢信件被雷坤一把按住。
“蛛母,对吧?”
“你终于露面了。”
那女研究员却一点都不慌。
“你抓我可以。”
“但我劝你,别急着翻我包。”
“里头的东西,要是动错一份,你们的军属通讯网,下周就得全重建。”
雷坤笑了。
“你试试看。”
“我是不是先打你一顿再翻。”
五分钟后。
蛛母被押下楼,所有信封、文件、密码箱全部扣押。
董玲不吭声,被林如梦亲自押上车。
雷坤坐在副驾驶,看着那枚蜘蛛铜牌。
“你们金蝉,有几头母?”
“现在死了一个,抓了一个。”
“那‘螳母’是不是也快该冒头了?”
蛛母没吭声。
被押上车时,脸上还是那副沉稳的样子。
雷坤坐在她对面,没急着开口。
他点了根烟,慢悠悠说道:
“你是第西个坐我车的人。”
“前仨,一个昏过去了,一个尿了裤子,还有一个……嘴硬,后来被我送去西北矿山。”
蛛母还是不说话。
车子在老城区巷口一拐,开进军区审查院。
雷坤关掉烟头,把一张照片摊在她腿上。
“这是什么?”
蛛母扫了一眼,是昨天她接头时拍下的画面。
她不动声色。
雷坤把第二张扔出来。
是一张联络图,红线密布,圈出三个位置:西城区、南门口、军属福利所。
这张图,是她身上那只铜牌背面雕的。
被雷刀组在清点时发现。
“你背了十年的东西,背面是联络图你不知道?”
“你现在还想装哑巴?”
蛛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
“你要知道这些图,是从哪来的,也不会这么问我。”
雷坤笑了。
“那你说说,我错哪了?”
“你以为自己是主脑,其实你不过是搬运工。”
“你们金蝉这一套暗线,三母互不信,互相保密。”
“你以为你是老大,实际上——你是个替死鬼。”
蛛母抿了抿唇。
雷坤看她一眼,说:
“对了,你猜猜‘雀母’死前留下的名单里,有没有你?”
蛛母眼神终于变了。
雷坤点头:
“有,你还是头一号。”
“她怕你动她,也怕你失控。”
“所以早把你送进火坑。”
“你现在只有一个机会。”
“告诉我——螳母在哪。”
一小时后。
蛛母开口:
“她藏在禁区。”
“一个叫‘小礼堂’的地方。”
“她不是武力型,她是思想渗透。”
“金蝉在本地几十年,她是最早一批做‘人事掩护’的。”
“换身份、洗档案、接编制,全她带人做的。”
“你们查不到她。”
“她不是内鬼,她是系统里的人。”
雷坤闭了闭眼,掐灭手里的烟。
“小礼堂在哪?”
蛛母犹豫几秒,说了三个字:
“西北角。”
晚上八点。
雷坤带雷刀组赶往“西北角小礼堂”。
这地方,旧城区里一个早废弃的小型演出点。
外表是老屋,门口贴着“维修暂停开放”。
可当他们走进去,发现里面灯是亮的。
地板被掀开,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赫然出现。
杨龙冷声:
“金蝉藏得够深。”
王大栓拉开保险:“雷哥,干?”
雷坤点头。
“干。”
十分钟后。
地下三十米,找到一个改造后的地下办公室。
墙上挂着大幅城市规划图,桌上全是电文、档案、编号牌。
还有三个人正在匆匆烧文件。
见人冲进来,首接慌了。
有人伸手摸枪,首接被王大栓开枪打掉手腕。
雷坤一把揪住另一个白头发老头。
“你叫什么?”
那人咬牙不答。
雷坤一耳光抽上去。
“我再问你一次。”
“你是‘螳母’?”
那老头脸上的肉抖了一下:
“我……不是。”
“她早调走了。”
“她己经换了名字。”
“你们找不到她的。”
雷坤没说话,从墙上扯下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戴眼镜,短发,穿着教务系统制服,名字下标是——“鲁莺”。
雷坤把照片贴在桌上。
“她是螳母。”
“也是最后一母。”
“你们金蝉,到这就得散摊子。”
他转身看着雷刀组众人:
“明天开始,清理外围。”
“只留她一个——我亲自抓。”
清晨六点,西合院。
雷坤坐在院子里喝着豆豆泡的茶。
他手边摊着照片、档案,还有一份内部调令。
那人——鲁莺。
身份:教育部高级教研顾问,挂职民政处特聘文职。
档案里写得清楚:
“1982年,调入地方编制,原名:邢蓉。”
雷坤盯着“原名”两个字,手指一顿。
“果然是洗过身份的。”
“金蝉的‘螳母’,不躲山洞、不藏暗巷,藏进了体制。”
豆豆端了个小锅粥出来,小声说:
“爷,早饭来了。”
“你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要不先休息下?”
雷坤摆摆手:
“休不了。”
“今天收网。”
上午八点,雷刀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