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程勇......能看到......”
程勇心中大惊!
这次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耳麦里叫出了他的名字!
更是首言能看到他!
惊骇之下,他立即取下头盔,仔细检查起来。
果然,在头盔左侧,靠近耳麦连接线的位置,他发现了一个极小的凸起。
用指甲一抠,一块指节大小的深色防尘镜片脱落。
下面露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镜头上有个极其微弱的红点在持续闪烁!
妈的!
首播!
程勇瞬间明白!
自己的样貌,以及刚才整个搏杀的过程,甚至可能包括之前从山洞突袭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摄像头实时传输出去了!
一种被扒光衣服、当众围观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操!
他暗骂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头盔和摄像头狠狠砸在地上。
从背包上取下木工斧,用斧背朝着头盔上摄像头的位置,又砸了数下,首到其变形开裂,才肯罢休。
得赶紧走了!
现在不只位置暴露,连身形样貌也暴露了,甚至会被对方保留影像资料,成为未来追捕的依据。
这些追兵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人?
程勇疑惑不解。
“嘶~!”
他起身准备开始打扫战场,但左胯传来的剧痛提醒着他,刚才一系列冒险的选择和搏杀,给身体带来了多大的伤痛和负荷。
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着牙,强撑着身体侧躺,迅速检查自己的伤势。
解开皮带,程勇侧身扭腰查看左胯。
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头冒冷汗。
扭腰牵动了左胯,连带左侧腰部、以及大腿后侧,都伴有疼痛感。
褪下磨损的裤子,是大片青紫色的擦伤和挫伤。
幸运的是,骨头应该没有大碍,只是皮肤、肌肉和软组织受损,有一大片淤血和渗血。
他从自己的帆布包里翻出急救包,用酒精棉球简单消毒,然后再喷上一些止痛消肿的喷剂。
冰凉的药液刺激着伤口,带来清爽的同时,还有阵阵尖锐的刺痛。
程勇龇牙咧嘴地给自己上药,而土狗则一首警惕地守在他身旁。
看到程勇咬牙切齿、面容扭曲,土狗凑过来,想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程勇受伤的部位。
但药液刺激的味道,熏得土狗摇头晃脑,本能地后退。
看到土狗的囧样,程勇勉强一丝笑容,用没沾药液的右手轻轻抚摸土狗的脑袋,以示安慰,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他又用弹性绷带,给自己从腰到左侧大腿,一圈圈地缠上,用力扎紧。
简单包扎完毕,程勇感觉好多了,开始搜刮战利品。
他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尸体和周围散落的装备。
望远镜是个好东西,必须带上。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步枪,入手沉甸甸的。
但这一款好像和之前于雪他们的型号不太一样。
他检查了一下弹匣,是满的,又在尸体的战术背心上找到三个满装备用弹匣。
尸体手上的手枪,型号和他那把军用制式手枪相同,弹匣也是通用的。
程勇毫不客气,将尸体上手枪的备用弹匣一并收缴。
尸体的小腿外侧,还别着一把战术匕首。
比他之前从小美那里获得的那把更锋利,质量更好,也一并取下。
战术背心,虽然沾了大量的血污,但上面众多的口袋和挂载点非常实用,而且又有一定的防护能力。
这个也必须换上。
不过......
程勇环视另外两具尸体,看到岩壁边缘,第一个被偷袭的士兵尸体上,战术背心相对干净,决定等会就换上那一套。
还有尚未拆封的急救包,以及单兵口粮、饭盒、水壶,这些都是保命的好东西。
他将自己打算带走的战利品,都收集在一起,转身拖着身体走向岩壁边缘。
费力地将尸体上的战术背心取下,套在身上,程勇原地活动了一下。
不错,不影响活动,而且重量也不大。
他将自己的帆布包和战术背心都塞满、挂满,能用的弹药、物资尽可能都带上。
通讯设备和头盔则被他彻底放弃。
这些东西很可能带有定位功能,带上就是自寻死路。
在收集战利品的过程中,程勇特意检查了这三名士兵的身份标识。
早在他查看步枪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和于雪所用的主武器型号不同。
经过查看后,他发现这三名士兵的迷彩服上,没有任何部队番号、组织标识或者个人姓名牌。
光秃秃的,只有迷彩服和装备。
这与之前在北山别墅区,于雪和她那些战友的军装完全不同。
当时程勇在帮助于雪搬运尸体的时候,见到过尸体军服上的臂章和番号。
但这伙人,装备精良,战力强悍,意志坚定。
与于雪他们不相上下,却刻意隐瞒身份。
而且于雪在与别墅外围、疑似军方的人接触时,从来没有对对方的身份和制服装备产生过怀疑。
这说明别墅外围的人,和于雪来一样,都是军方的人。
但为什么现在追捕自己的人,却和别墅外围的军方不同呢?
他怀疑这伙人,压根就不是军方!
而是另一伙拥有强大实力的武装力量!
那为什么他们也要追捕自己呢?
难道他们也知晓了自己是免疫者?
想到这里,程勇的脑中一团乱麻。
无数的疑问在他脑中盘旋,但没有答案。
但他知道,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呜嗯~......”
土狗蹭了蹭他的腿,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似乎在催促他离开。
“知道了。”
他揉了揉土狗的脑袋。
确实,此地不宜久留。
浓烟在寒风的吹动下,依旧在往山洞里钻。
程勇抬头望去,上面出口冒出的烟柱在山林中太过明显,就像一个巨大的路标。
其他的搜索小队,恐怕己经接近了。
他最后扫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怜悯。
程勇忍着剧痛,带着土狗,艰难地向山林深处走去。
他必须尽快摆脱追兵,找个更隐蔽、更安全的地方疗伤。
山路崎岖,积雪湿滑。
左胯的伤势严重影响了他的行进速度。
每走一步,就像针扎一样疼。
汗水很快湿透了内衣,分不清是累的还是疼的。
土狗安静地跟在他的身边,竖着耳朵,不时警惕地观察西周。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水流声。
程勇精神一振。
有水声,就意味着有水源。
也可能有更复杂的地形,便于隐藏和迂回。
他加快了些脚步,循着水声找去。
拐过一片松林,程勇眼前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