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易中海在监狱里老老实实的等待机会。
像只蛰伏的老鸹般观察着光头壮汉几人的动作。
白天放风时,他留意着纹身男如何故意用冷水浇头。
冻得嘴唇发紫仍硬撑着说头晕。
熄灯后,他听见瘦高个在床铺上翻来覆去。
刻意制造出剧烈咳嗽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监舍里格外刺耳。
连带着铁架床都跟着吱呀作响。
每当光头壮汉偷偷与狱友嘀咕托关系弄病例的事。
易中海就装作整理被褥,将耳朵不着痕迹地侧过去。
他看见纹身男不知从哪弄来支注射器。
趁人不注意时往手臂上扎,试图让皮肤红肿发炎。
瘦高个则开始绝食,每到饭点就把窝头偷偷塞进床底。
没几天就饿得眼窝深陷,走路首打晃。
这种方法确实还挺好用,监舍里弥漫着紧张又亢奋的气息。
光头壮汉的烟屁股越掐越碎,纹身男手臂上的针眼结痂又溃烂。
唯有瘦高个的计策脱颖而出。
他持续半月滴水未进,凹陷的双颊像是被抽走了血肉。
连起身都需扶着墙根。
狱医第三次来检查时,手电筒的光束照在他涣散的瞳孔上。
对方皱着眉反复翻看病历,听诊器贴在他嶙峋的胸口久久未动。
“这情况得送外面医院。” 狱医合上记录本,金属扣碰撞声惊得众人一颤。
易中海蜷缩在角落,看着瘦高个被架上轮椅时,那藏在袖口里偷偷比出的胜利手势。
三天后,狱警带着瘦高个的家属来了。
中年女人哭得肝肠寸断,却在签完保外就医文件后,与儿子对视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光头壮汉蹲在墙角,第三次点燃捡来的半截烟卷,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拿健康换自由?呸!等咱们出去,指不定落下一身病根儿。”
他碾灭烟头的动作带着狠劲,碎石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横竖就剩一两个月,忍忍也就过去了。”
监舍里响起几声附和,铁链拖曳的声音混着叹息,像团化不开的浓墨。
易中海蜷缩在床铺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铁窗外的月光透过栏杆,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瘦高个被推出监舍时那抹得意的笑,此刻如芒在背。
他太清楚,保外就医的口子一旦撕开,监狱必然会收紧审查 。
必须赶在风声变严前出去。
可绝食饿到脱形、用刀片划伤皮肉的事,他做不来,这样太伤身体了。
喉结滚动着咽下干涩,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墙角生锈的铁盆上。
一个念头如毒蛇般缠住他的心脏:既然不能从外显伤口做文章,何不从内里下手?
只要让身体在无形间垮掉......那也是能出去的。
不过到底怎么破坏,易中海还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这段时间保外就医的人己经有好几个了。
易中海在监狱里打听了一下,确实是有两个真生病的。
其他都是用了他不敢用的办法,让身体坏掉才出去的。
都是狠人,舍得对自己下手,要不然根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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