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距离王晗雁那群贵女不远,她们也看到了谢云黛的动作。
“这谢大小姐还真是有趣,我们不搭理她,她去跟鱼玩。”说话的是太原阮氏嫡女阮凌雪。
“不有趣怎么能得到太后娘娘青睐,被赐婚给辰王。”杨雨绵冷冷瞥了眼谢云黛,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叶栀芸捂着嘴巴,幸灾乐祸的嘲笑,“呦呦呦,杨雨绵,你这是嫉妒了吧,可惜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嫁给辰王殿下了。”
她们这个圈子的人谁不知道弘农杨氏杨三小姐杨雨绵自小便喜欢辰王殿下。
杨家本也有意把女儿嫁给辰王,只不过辰王一而再的把外室所生的庶子抱回来,杨家便歇了这个心思,杨家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怎么会嫁给一个养外室还生出庶长子的人,哪怕他是辰王殿下。
杨雨绵伤心大闹,当街去拦辰王的马车,却被他一鞭子给打伤,差点毁了容貌,杨家去辰王府要个说法,也被辰王府的人打了出去。
此事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为了安抚杨家,罚了辰王十个军棍,躺了床上一个月都起不来,这才让杨家消气。
不过经此一事,辰王彻底恨上了杨家,只要遇到杨家子弟,就会冷眼嘲讽,偏偏他是亲王,打不得骂不得。
杨雨绵和杨家里子面子也都丢尽了,杨雨绵名声也彻底毁了,别提嫁给辰王,就是世家望族也没人愿意娶她。
她自小心高气傲,家世低的她根本看不上,导致她今年二十了,也未曾出嫁。
那件事之后,她很少出来,这次她是打听到谢云黛要来王家才会过来。
杨雨绵脸黑的能滴出墨来,冷哼一声,“我嫉妒她?笑话,我乃杨家嫡女,她不过是运气好,得了太后娘娘的恩惠才得以嫁给辰王,可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庸俗。”
叶栀芸撇嘴,语气都酸的掉牙还说自己不嫉妒。
“杨雨绵,你也说了你是杨家嫡女,世家贵女,不过就是一个男人,你何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还闹出那么大的笑话,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像她们这样的出身大多都是需要联姻,但她们大部分都在家受宠,是有选择的,会尊重她们的想法。
就像杨雨绵喜欢辰王想要嫁给他,杨家就会去探探太后的口风。
杨雨绵脸色不善的盯着叶栀芸,“闭嘴!”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提醒曾经那件事,那件让她沦为整个京城笑柄的事。
叶栀芸也不怕她,叶家和杨家早年有些龌龊,两个子女也大都不合。
她朝杨雨绵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二十岁都没嫁出去的老女人,我就不闭嘴,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大周朝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相看婚事,有疼女儿的家族,最多把女儿留到十八岁,十八岁以后想要再找一门好婚事可就难了。
杨雨绵顿时气急败坏,可要她上前去打叶栀芸她还真不敢。
叶家和杨家家世相当,她若是率先动手了,叶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了好了,二位姐姐别吵了。”王晗雁走过来充当和事佬。
她笑着说,“今日是我生辰,可否给我一个面子?”
叶栀芸和杨雨绵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撇开脸。
阮凌雪看了眼石桌上的棋盘,“晗雁,你又赢了。”
“嗯。”王晗雁微笑,“险赢半子。”
“莫要谦虚,你的棋可是王老太爷亲自教的,咱们这一辈的人谁能下赢你啊。”说话之人是与王晗雁下棋的吴兴沈氏之女沈明婵。
王晗雁谦虚的笑了笑,“我请了京中有名的皮影戏,在菊园,我们一起去吧,听说这个皮影戏很有趣。”
叶栀芸瞥了眼池塘边的谢云黛一眼,“不喊她了?”
“会有丫鬟带她去的。”王晗雁淡淡道。
叶栀芸收回视线,微微蹙了蹙眉心,没说什么跟着离开。
说到底谢云黛和她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若不是她得到太后青睐被赐婚给辰王,她们根本就不认识她。
谢云黛很快就发现王晗雁等人都走了,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
山茶皱眉,“小姐,她们有些过分了。”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客人,哪里有把客人单独丢在一边儿自己离开的?
谢云黛拍了拍手,首起身体看着池塘里面的鱼儿,鱼儿们似乎发现她是在耍它们,一哄而散。
“山茶,我戏耍这溏里的鱼儿又何尝不过分呢?”
山茶:“可我们是人,不是鱼儿。”
“我们是人又如何,人也分三六九等,谢家只是小门小户,弱小低微,王家是簪缨世家,如果不是我被赐婚辰王为辰王妃,终其一生我没有资格踏入王家一步,她们有无视我的资本。”
谢云黛面容冷清,神色漠然,弹了弹衣摆,“走吧,我们该离开了。”
山茶一愣,“现在就走?”
“嗯,不走等着她们继续来羞辱我们吗?”谢云黛淡笑,“她们也未必真心想要我跟过去。”
“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山茶眼神愤愤,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她们可以无视我们,但我们不可以不来,我们若不来就是不给太后和王家面子。”谢云黛看着山茶一脸愤怒的模样,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气了,你什么时候看过你家主子吃过亏?”
山茶闻言,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小姐,你要怎么做?”
“我早上只吃了一碗白粥,现在肚子里空空的,去辰王府蹭蹭饭吧。”谢云黛说,“顺带再去看看小玉庭。”
“是,小姐。”
谢云黛叫了一个王家的下人,让她去跟王晗雁说一声她身体不舒服先行离开。
王晗雁得知谢云黛提前走了后,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这就受不住了?也不过如此。
宽敞的大厅,几个面容姣好的少女坐在下方看着上面的皮影戏,时不时惊叹的咯咯笑几声,仔细一看,发现大厅里下人们准备的椅子己经坐满,没有一个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