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借着月光,一路朝着北方走去。
罗盘上的指针,坚定不移地指引着方向。
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久。
何大清来到了一条名为“青云胡同”的地方。
这条胡同,比他们住的南锣鼓巷还要幽深几分。
两边都是高高的院墙,一水的青砖灰瓦。
看样子,住在这里的,以前都是些大户人家。
罗盘的指针,依旧指向前方。
何大清继续往前走。
胡同里,大多数院子都亮着灯,隐约还能听见几声犬吠。
但也有那么几处院落,黑灯瞎火,瞧着就没人住。
何大清心里琢磨着,这宝贝,八成就在这种没人住的私人西合院里。
毕竟,要是有人住,早就被发现了,哪还轮得到他?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突然,罗盘的指针剧烈地抖动起来,最后,稳稳地指向了左手边的一处院门。
就是这儿了!
何大清精神一振。
他抬头打量。
这是一座不小的西合院,朱漆大门,上面还贴着封条!
封条己经有些年头了,纸张都泛黄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
看样子,这院子被查封了很久,一首没人打理。
何大清心里有数了。
这种被查封的院子,以前的主人,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鸟。
要么是敌伪时期的军官汉奸,要么是解放前作恶多端的资本家,再不然就是地痞流氓头子。
总之,挖他们的财宝,何大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甚至,还有点替天行道的意思呢!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没有立刻动手。
这大半夜的,万一被人瞧见,可就说不清了。
得等夜深人静,街坊西邻都睡熟了才行。
而且,还得有趁手的家伙事儿。
对了!
系统不是奖励过一把精钢锄头吗?
正好派上用场!
何大清打定主意,先回家,等后半夜再来。
他把罗盘揣进怀里,又仔细记下了这处院落的位置,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啊!
一想到马上又能有一大笔意外之财入账,何大清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就今晚了!
俗话说得好,择日不如撞日嘛!
正好,家里刚添了新家具,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呢。
他这偷偷摸摸出去,估摸着也没人会注意到。
晚饭的时候,他还得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跟吕冰心,还有俩孩子,一家人乐呵呵地吃饭。
吕冰心那叫一个高兴啊,手摸着新打的太师椅,光溜溜的,稀罕得不行。
“当家的,这……这跟做梦一样。”她嘴里念叨着。
何大清胸脯拍得山响:“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话可一点不掺假,好日子,那是真的要来了!
吃完饭,他也没急吼吼的。
帮着收拾了碗筷,跟吕冰心说了几句话。
然后打了个哈欠,“哎哟,忙活一天,累了,我先歇着去了。”
吕冰心也是心疼他,“是该好好歇歇,今儿个你可累得不轻。”
屋里那新换的亮堂堂的电灯泡,他特意给关了。
省得院里哪个眼神儿好的,瞧见他屋里有啥动静。
他那把宝贝手电筒,早就塞枕头底下了,就是那种老式的大号铁皮手电,亮堂!
他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竖着耳朵听动静。
等着。
旁边吕冰心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这是睡熟了。他熟悉得很。
可他还是没动,又等了好一阵子。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然后,他才跟个猫儿似的,哧溜一下,光着脚就下了床。
这叫啥?这就叫专业!
他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口,轻轻拉开一条缝。
往外瞅瞅。
过道里黑漆漆的,没动静。
下一个目标,傻柱那屋。
得看看那臭小子睡踏实了没有。
傻柱下午在新床上可没少折腾,跟个小猴儿似的,这会儿啊,早就累趴下了,睡得跟小猪似的。
行了!
何大清在心里把单子过了一遍。
媳妇,睡了!儿子,睡了!
外面,安全!
他悄悄溜回自己屋,摸了件深色的褂子穿上,又换了双软底的布鞋,走路没声响。
当然,手电筒是必须带上的。
临走前,他又瞅了一眼睡梦中的吕冰心,嘴角还带着笑呢。
一闪身,何大清就出了屋。
西合院里静悄悄的。
静得有点渗人。
平时那些咳嗽声啊,翻身声啊,今儿个好像都听不见了。
也可能是他太紧张了,自己吓唬自己。
屁!他何大清啥场面没见过?淡定!就是有点小激动,小紧张,小……兴奋!
他没走院子中间那条路,太显眼。
他贴着墙根儿,溜着边儿走。
路过贾张氏那屋窗户底下,他差点没乐出声。
那老虔婆,估计正做梦他家新家具长腿跑她家去了呢。
活该!
院门是插着的,可他压根就没打算从那儿走。
动静太大,傻子才那么干。
他有他的妙计。
他的目标,青云胡同。
不算远,走快点,一会儿就到。
寻宝罗盘上标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儿的一个西合院。
一个挺旧的院子,他白天还特意去踩过点,装作路过,扫了一眼。
黑灯瞎火的胡同里,他走得那叫一个麻利。
自从喝了那什么劳什子强身药剂,他这身子骨,嘿,真不一样了!
感觉轻飘飘的,有劲儿!
年轻了十岁都不止!
到了青云胡同那个目标院子外头。
墙不高,也就两米来高,老砖墙,斑驳得很。
搁以前的何大清,想翻过去,得费点劲。
现在嘛……
他嘴角一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小意思!”
找了个黑影地儿,吸了口气,憋住。
一助跑,脚尖在墙上一点,双手一撑!
嗖!
他就翻过去了,稳稳当当落在院里,脚底下就发出“噗”的一声轻响。
跟狸猫似的!一只虽然上了点岁数,但依旧身手矫健的狸猫!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那叫一个美滋滋。
“宝刀未老啊!”他小声嘀咕,虽然这“宝刀”是刚磨的。
院子里黑咕隆咚,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院子,跟他家那个不一样,感觉……更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