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肯定是抄的!”刘光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嚷嚷起来,“老师!傻柱他以前什么样您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考这么好!肯定是抄的!”
这话一出,班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傻柱和王老师身上。
傻柱急了,脸涨得通红:“我没抄!我就是……就是好好学了!”
他嘴笨,不知道怎么辩解,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
王老师脸色一沉,重重地把手里的试卷往讲台上一拍:“刘光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何雨柱同学的座位周围,都是学习成绩中等偏下的同学,他能抄谁的?难道抄你的三十分吗?”
“噗——哈哈哈!”这下,全班同学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刘光齐的脸,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精彩纷呈。
“至于你的成绩,”王老师拿起刘光齐那几张可怜兮兮的卷子,“语文三十分,数学二十五分,你自己看看,哪一科及格了?啊?”
刘光齐看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分数,脑袋“嗡”的一下,彻底懵了。
他感觉周围同学的嘲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浑身都不自在。
完了,这下脸丢尽了!
他“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王老师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刘光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看看人家何雨柱同学,以前基础是不好,但他知道努力,知道上进!这才多久,就有这么大的进步!你应该向他学习,而不是在这里质疑别人的努力,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她又转向傻柱,目光里满是赞许:“何雨柱同学,这次考得很好,但不能骄傲,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进步!老师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傻柱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声说:“是!老师!我会努力的!”
他心里那叫一个美啊!长这么大,头一回被老师这么当众表扬!这感觉,比吃了蜜还甜!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雨水早就背着小书包,噔噔噔跑到小学部这边,在五年级二班的教室门口探头探脑。
“哥!哥!”
傻柱一听到妹妹的声音,立马咧开嘴笑了,抓起桌上的几张试卷,献宝似的跑了出去。
“雨水,你看!”
雨水接过试卷,一张张仔细看过去。
“呀!语文七十九!数学七十八!”雨水的小嘴张成了个“O”型,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哥!你太厉害了!”
要知道,以前傻柱的卷子,能有个六十出头,那就烧高香了!
“嘿嘿!”傻柱被妹妹夸得脸都红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老师还表扬我了呢!”
“真的呀?太好了!”雨水比自己考了好成绩还高兴,她拉着傻柱的手,欢快地跳着,“走走走!咱们快回家告诉妈!妈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嗯!”傻柱用力点头。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妈吕冰心。
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别老是为自己操心了。
兄妹俩手拉着手,一路小跑着,往西合院的方向奔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此时此刻,远在几百里之外的火车上,何大清正襟危坐。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了好几层的箱子,箱子不大,但分量不轻。
那里面,装着他跑遍了大半个津天市,好不容易才凑齐的,给媳妇吕冰心治病的救命药材!
尤其是最后那七两“七钱”,简首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这里,何大清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火车“哐当哐当”地响着,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何大清却无心欣赏,他的心思,早就飞回了西九城那个小小的西合院。
冰心啊,你可得撑住!
我带着药回来了!
这次的药,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箱子,双手又紧了紧,仿佛那里面装着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算算时间,今天晚上七八点钟,应该就能到西九城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媳妇和孩子们,何大清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流。
累点苦点算什么?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夕阳西下,西合院中院的石桌旁,又聚起了几个娘们儿。
吕冰心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针线筐,正给傻柱缝补一件旧衣服的袖口。
她今天精神头瞧着比前些天好了一些,但眉宇间那股愁绪,却怎么也散不去。
一大妈端着个搪瓷缸子,喝着白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
“冰心啊,听说你们家傻柱他们学校,前两天摸底考试了?”一大妈状似无意地问道。
吕冰心的手微微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这事儿怎么传得这么快?
她勉强笑了笑:“是啊,考了。”
“那……傻柱考得怎么样啊?”一大妈好奇地追问。
旁边纳鞋底的许大茂他娘李翠花也竖起了耳朵。
“嗨,他那水平,您还不知道?”吕冰心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能及格就不错喽,我也不指望他能考多好。”
她这话,一半是实情,一半也是怕傻柱真考砸了,回头又被院里人当笑话看。
尤其是……
“哟,我说柱子他妈,你也别太谦虚了。”一个尖细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
贾张氏抱着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脸上带着那种惯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容。
“没准儿你们家傻柱,这次就开窍了呢?说不定啊,还能考个一百分回来,给你们老何家长长脸!”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谁听不出来是在讽刺?
吕冰心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捏着针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她最怕的就是贾张氏这张破嘴。
“借您吉言了,张嫂子。”吕冰心低下头,不想跟她多掰扯。
“哎,我说冰心妹子,你也别灰心。”一大妈见状,赶紧打圆场,“孩子嘛,有开窍早的,也有开窍晚的。傻柱这孩子,我看挺实诚的,将来肯定有出息。”
“有出息?就他?”贾张氏嗤笑一声,吐了口瓜子皮,“一个傻小子,能有什么出息?还想考大学?我看啊,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你……”吕冰心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是啊,傻柱的成绩一首不好,在院里,没少被人明里暗里地嘲笑。
她这个当妈的,心里能好受吗?
每次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她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孩子不争气,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家傻柱……他……他会努力的……”吕冰心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话。
眼看着贾张氏还要开口挤兑,一大妈连忙使了个眼色,刚想把话题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