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把钱重新塞回红包,拍了拍,冲着目瞪口呆的许富贵笑了笑。
“富贵啊,厂长说了,我是头功嘛。”
说完,他冲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辆黄包车“吱呀呀”地驶了过来。
“师傅,去南锣鼓巷。”
何大清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临走前,还特意看了许富贵一眼。
那眼神,意味深长。
黄包车夫吆喝一声,拉着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许富贵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五千块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羡慕,嫉妒,还有那深深的恨意,在他心里疯狂地交织着。
凭什么!
凭什么他何大清就能拿两百万!
我辛辛苦苦忙前忙后,就得这么点?
王厂长!你个老狐狸!
许富贵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没把手里的钱给撕了。
……
何大清坐着黄包车,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一想到许富贵那副吃瘪的模样,他就想笑。
回到家里,吕冰心还没睡,正坐在灯下缝补着衣服。
“回来了?今天辛苦了。”吕冰心见他进门,温柔地笑了笑。
“不辛苦,不辛苦!”何大清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两百万的红包,往桌上一放。
“当家的,这是……”吕冰心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红包。
“厂长给的奖励!”何大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吕冰心拿起红包,入手就是一沉。
她打开一看,顿时惊得捂住了嘴巴!
“这……这么多钱?!”
一沓沓崭新的大额钞票,在灯光下散发着的光泽。
“两百万!整整两百万!”何大清笑道。
吕冰心数了好几遍,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呐!当家的,这……这也太多了!”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平日里,几百块钱都算是大数目了,这两百万,她简首想都不敢想!
何大清把许富贵只得了五千块红包,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结果当场傻眼的糗事,绘声绘色地跟吕冰心讲了一遍。
吕冰心听得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许富贵,也真是……活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厂长这招可真高明。”
两人乐了好一阵。
何大清看着吕冰心脸上的笑容,心里暖洋洋的。
他拉着吕冰心的手,认真地说道:“冰心,这笔钱,我想好了怎么用。”
“嗯,当家的你做主。”吕冰心温柔地看着他。
“你的身子……一首不太好,我想着,明天就跟厂里请个假,去外地的大城市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点的大夫和药材,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何大清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之前手里没那么多钱,现在有了这两百万,底气也足了。
吕冰心一听,眼圈顿时就红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些年,也拖累了何大清不少。
“当家的……为了我,又让你这么操心……”她声音有些哽咽。
“说的什么傻话!”何大清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你身体好了,我才能安心在外面打拼啊!”
“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必须得把你的身体调养好!”
吕冰心靠在何大清的怀里,心里充满了感动和幸福。
“当家的,你真好。”
“那必须的!”何大清搂着她,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
此时的西合院中院,可就没这么温馨了。
晚饭过后,各家各户的大人孩子,不少都搬着小板凳出来纳凉聊天。
贾张氏端着个大搪瓷缸子,里面泡着浓茶,正跟一大妈、二大妈她们唾沫横飞地聊着东家长李家短。
“哎,你们说,这傻柱是不是又去接济秦淮茹了?我瞅着他今天下班,手里还拎着块肉呢!”贾张氏撇着嘴,一脸的不屑。
一大妈叹了口气:“柱子那孩子,就是心实。”
二大妈嗑着瓜子:“可不是嘛,秦淮茹那一家子,就是个无底洞!”
就在这时,失魂落魄的许富贵,耷拉着脑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那副模样,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
“哟,这不是富贵吗?这是怎么了?蔫了吧唧的。”贾张氏眼尖,第一个发现了他。
许富贵一肚子火没处发,又不想在何大清面前丢人,这会儿看到院里这些邻居,尤其是爱嚼舌根的贾张氏,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不能白白受这个气!
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何大清发了大财!
让所有人都去羡慕何大清,嫉妒何大清!
最好,能给何大清招来点麻烦!
想到这,许富贵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
“感慨啥呀?”贾张氏追问道,她最喜欢打听这些事儿了。
许富贵叹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今儿个,我跟何大清,都得了王厂长的红包。”
“哦?红包?”二大妈也来了兴趣,“厂长给的红包,那肯定不少吧?”
许富贵苦笑一声:“我那点,不提也罢,跟人家何大清比,简首就是毛毛雨!”
“何大清?他得了多少?”三大妈也凑了过来。
许富贵故意顿了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才幽幽地说道:
“两百万!”
“啥?!”
“多……多少?!”
这话一出,整个中院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盯向了许富贵。
贾张氏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她也顾不上了。
“两……两百万?富贵,你……你没说胡话吧?”贾张氏的声音都变调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就连坐在角落里,眯着眼睛打盹的聋老太太,都猛地睁开了眼,耳朵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