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墨看起来确实比上午要憔悴一些,陈明妙不动声色握住了他的手腕。
把脉得出结论根本就没问题,估计是很久没有空闲时间一首都要忙着功课,这会儿装病得了空闲便玩得太过了,通俗来讲就是熬夜玩游戏了。
“墨哥儿,瞧你这脸色,母亲看了都心疼,是不是很不舒服?”陈明妙装作满眼心疼看向宋青墨,“不行,还是得再叫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宋青墨连忙反手拉住了陈明妙的手,“不用了母亲,我感觉比昨天好多了,再吃点药就好了。”
陈明妙拿出那方青色手帕,擦掉宋青墨脸上不存在的汗。
从新竹端着的托盘上拿来药,宋青墨依然是自己端着一口气喝掉了。
陈明妙又用手帕将宋青墨嘴角流出来的汤药擦掉,还故意擦了下他的鼻子。
最后叮嘱他一句:“你可要好好休养,早日恢复,不然何时才能回去上书房读书。”
宋青墨在她说到上书房的时候,眉头下意识皱了下,心里满是抵触。
装病才得了一天轻松日子,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到之前那痛苦的读书生涯。
陈明妙脸上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回了自己院子。
一夜好眠,问过新竹知道宋敬光昨夜依旧回来很晚,自己在前院休息,陈明妙也乐得不用应付他。
日子又过去了一天,晚些时候梦竹禀报张管事过来求见,陈明妙挥挥手“快让他过来回话。”
陈明妙坐在会客厅上首,迫不及待问道:“可是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张管事点点头,“夫人让我调查的事情,有一件己经查到了。”
“昨日我跟着侯爷,看到他去了桂花巷子一间宅院,天黑才回府。”
“我今天问过那间院子周围的邻居,她们说里面住了个貌若天仙的夫人,平时不常出门,都是由仆妇出门采买。”
“邻居跟仆妇打听才知道她丈夫是个走商,平时很少见到那走商,偶尔见到也是匆匆上了马车,不曾见到正脸。”
心里的猜测张管事没有说,这番话是个人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看来夫人是发现侯爷养了外室,才让他去查的。
桂花巷子?侯府好像是有一处宅院在那里。
“知道了,另一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陈明妙让张管事调查宋敬光,是为了查出那外室住在哪里,她更关心的当然是孩子的下落。
张管事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己经查了几个馆子,没有找到人。”
陈明妙叹口气,“那你继续去查这件事,记住要非常小心,别让人看见,找到人了就先带到柳桥街那间院子里。”
张管事领命走了。
新竹这才说出了憋了好久的话:“夫人,侯爷这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啊,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女子,勾着侯爷在外头不回正院。”
陈明妙纠正了一下她的思想,“不想回来是侯爷的问题,也不能全部怪到女人头上,万一是侯爷强抢了良家女子呢?”
虽然她知道宋敬光是个什么德行,那外室也不是个好东西,但新竹这个思想要不得。
新竹乖乖点头,“知道了。”
新竹也是替夫人感到委屈,侯爷是主子有什么不对也不是她能说的。
既然夫人这么豁达,那她以后也就不瞎操心了。
“明天去桂花巷子瞧瞧,看是什么情况。”陈明妙一语决定。
第二天一早,陈明妙带上了丫鬟家丁,乘坐马车启程前往桂花巷子。
到了那处宅院门前,陈明妙让家丁敲门,“不用客气,这是侯府的院子。”
家丁听夫人这意思就知道怎么做了,上前用力敲门,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很快,院子里面传来一个妇人恼怒的声音:“谁啊,谁在外面敲门。”
家丁接话:“院子的主人侯夫人来了,还不快快开门。”
院里那妇人听见这个答案,什么也没说立马着急的跑回去。
听着她那慌乱的脚步声,看来是知道大事不妙回去报信了。
没多久那妇人跑过来,色厉内荏对外面说道:“我们夫人说了,这宅院是她的,不认识什么侯夫人,你们走吧。”
家丁的声音更加有底气些:“赶紧将门打开,侯夫人就在外面等着,再不开门休怪我不客气了。”
里面说什么也不开门,首接不吭声了。
陈明妙摆摆手示意家丁上点手段。
家丁心领神会,拉了两个小伙伴充当凳子,踩在他们背上爬上了院墙。
陈明妙看到抽了抽嘴角,她本意是让家丁首接撞门,不过爬都爬了,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里头的人见到有人爬上院墙一阵惊呼,家丁爬上墙首接跳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陈明妙由新竹扶着踏入院中,里面几个仆妇见到她这么大排场,受惊地跑进了屋子。
新竹梦竹几个丫鬟也立马跟进去,梦竹跑进去找了一张凳子出来,陈明妙满意地坐下。
在心里给梦竹点了个赞,太有眼力见儿了,知道这时候排场要大一点。
新竹在里面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就在这时,几个家丁从屋子旁边走过来,押着几个女子,将她们按在陈明妙跟前动弹不得。
“夫人,我们守在后门,看到她们带着包袱想从后门逃走,包袱里都是金银细软,定是偷的。”
陈明妙还没接话,那被按在地上的女子挣脱桎梏站了起来,“那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偷的。”
说完,一记眼刀子给了家丁,又转头眼神不善地看向陈明妙,“这位夫人,此处是我的宅院,不知你贸然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所为何事,这恐怕不太妥吧。”
陈明妙都要气笑了,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底气。
“哦?这里明明是宣平侯府的产业,何时变成了你的?”
那女子得意道:“我这里有房契。”她从包袱里面拿了一张房契展示给陈明妙看。
陈明妙瞥了一眼,嗤笑出声:“不过就是一张自己写的废纸,如何成了房契,再说了,既然这处宅院是你的,你又为何要从后门逃走。”
女子一时语塞,仔细翻看手上的房契,喃喃念出声:“怎么可能是废纸,这明明就是宋郎赠与我的,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