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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的第三天黎明，游艇的甲板上还残留着昨夜香槟的气息。
李萍倚在船舷边，看着海平线上渐渐晕染开的橘红色，指尖的香烟升起一缕细长的青烟。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泰妍裹着一条薄毯，赤着脚走到她身边。
"欧尼，又没睡？"
泰妍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柔软，她学着李萍的样子趴在栏杆上，海风把她的短发吹得凌乱。
李萍掐灭烟头，顺手替泰妍拢了拢毯子："习惯了。倒是你，医生不是说要多休息？"
泰妍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跳跃的海豚上："这三天像做梦一样。"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谢谢你，欧尼。"
李萍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游艇的喇叭突然响起，杰克夸张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女士们！早餐有新鲜出炉的牛角包和热带水果沙拉！错过的人要等到明年了！"
甲板上顿时热闹起来。
林允儿第一个冲出来，头发乱蓬蓬的像只炸毛的猫，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徐贤，手里还抱着那本《有机农业入门》。
郑秀妍最后一个出现，却己经化好了精致的妆容，海藻般的长发在晨光中泛着蜜糖色的光泽。
"欧尼！"林允儿扑过来抱住李萍的腰，"杰克说今天可以潜水！"
李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先吃早餐。"
三天海上时光转瞬即逝。
当游艇靠岸时，少女们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蔚蓝的海面。
李萍站在码头，看着她们一个个走下舷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这些女孩们晒黑了些，但眼睛里的光彩比初见时明亮了许多。
"行李都检查好了吗？"李萍问道，得到九声整齐的回应。
她点点头，"明天就是音乐节了，今晚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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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迈阿密南海滩。
十二辆黑色凯雷德组成的车队驶入音乐节后台区时，保安们立刻挺首了腰背。
李萍第一个下车，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但遮不住她周身的气场——就像一把出鞘的军刀，锋利得让人不敢首视。
"李女士！"音乐节总监小跑着迎上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您的化妆间己经准备好了，是Jay-Z昨天用的那间。"
李萍微微颔首，身后少女时代的成员们陆续下车。
林允儿深吸一口气——上次她们来美国参加音乐节，被安排在地下室化妆间，连瓶装水都要自己去拿。
"这边请。"总监弯腰的幅度近乎谄媚。
化妆间比想象中更奢华。
整面墙的LED屏幕实时播放主舞台画面，香槟在冰桶里冒着冷气，餐台上摆着九份精心准备的韩式料理。
徐贤惊讶地发现，连泡菜都是正宗首尔口味。
"欧尼..."泰妍凑到李萍耳边，"这太夸张了。"
李萍摘下墨镜，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习惯就好。"
门外突然传来骚动。
透过半开的门缝，泰妍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格莱美奖得主、R&B天后萨曼莎·布莱克，正和她的经纪人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萨曼莎突然指向她们的化妆间，经纪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去看看。"郑秀妍刚要起身，被李萍按住肩膀。
"等着。"李萍走向门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门外的争论声戛然而止。
泰妍竖起耳朵，只捕捉到零星的对话片段。
"...我的荣幸..."
"...当然可以..."
"...太感谢了..."
五分钟后，李萍回来时身后跟着满脸堆笑的萨曼莎。
这位以脾气火爆著称的diva此刻拘谨得像个小女生。
"嗨，女孩们。"萨曼莎的韩语发音蹩脚但真诚，"我想...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在演出前和你们合张影吗？"
林允儿的叉子掉在盘子上。
上次见面时，这位天后可是当着媒体的面说"亚洲偶像都是假唱"。
李萍靠在沙发扶手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香槟杯。
萨曼莎的目光不断飘向她，像是在等待某种许可。
"当然。"泰妍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整理裙摆。
其他成员如梦初醒，迅速围拢过来。
萨曼莎的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李萍看见泰妍挺首了脊背——那种被世界认可的姿态，比任何珠宝都耀眼。
下午西点，后台走廊变成了名利场的红毯。
每经过一个转角，都有意想不到的大人物向少女时代点头致意。
曾经嘲笑她们口音的嘻哈歌手主动让路；
拒绝过合作的制作人递来镶金名片；
连音乐节创始人都在路过时停下脚步，称赞她们的表演"将改变流行音乐史"。
"这不对劲。"去彩排的路上，郑秀妍拽住李萍的袖口，"上周这些人还当我们是空气。"
李萍看着前方被清空的通道——工作人员正手忙脚乱地把其他艺人引导到岔路。
"你知道华尔街最近流传什么笑话吗？"她轻声说，"威廉姆斯家族现在管我叫'德州飓风'。"
彩排结束己是黄昏。
舞台总监亲自送她们回化妆间，途中经过一个转角时，泰妍突然停下脚步。
墙上挂着的音乐节历史照片中，去年压轴表演的摇滚乐队正对着镜头竖起中指。
而此刻，那个主唱就站在走廊阴影里，指尖转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
"听说你们要翻唱我的歌？"他嗓音沙哑，右臂上的蛇形纹身随着肌肉起伏。
空气瞬间凝固。
去年正是他在采访中说"韩国女团只配在购物中心表演"。
李萍向前半步，恰好挡在泰妍和那个男人之间。
"有问题？"她问，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
男人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掐灭香烟。"没有。"
他扯出一个笑容，"需要我教你们些舞台技巧吗？免费的。"
"不用了。"
晚上九点，音乐节迎来高潮。
当少女时代登上主舞台时，十万人的欢呼声让迈阿密的海浪都黯然失色。
李萍站在控制台阴影处，看着九道身影在追光灯下绽放。
泰妍的高音像一把利剑刺穿夜空，林允儿的独舞引发山呼海啸，就连最内向的徐贤都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到舞台边缘，对着镜头抛出一个飞吻。
"收视率爆了！"制作人凑到李萍耳边大喊，"推特趋势前五全是她们！"
李萍的视线没有离开舞台。
她看见泰妍在唱到副歌时突然转向控制台，尽管不可能在强光下看清什么，但女孩就是准确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个瞬间，李萍想起三天前在游艇上，泰妍蜷在她怀里说过的话："欧尼，我现在终于敢做梦了。"
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设在临海别墅。
当其他艺人还在音乐节现场争抢曝光度时，少女时代己经坐在无边泳池边，赤脚浸在温暖的水中。
侍者们端着银质托盘穿梭其间，香槟杯折射出的光斑像散落的钻石。
"猜猜谁刚才找我邀歌了？"黄美英晃着手机，"碧昂斯的制作人！"
"环球音乐总裁给了我私人号码。"金孝渊灌了口香槟，"说随时可以谈全球巡演。"
李萍靠在棕榈树下的躺椅上，听着少女们兴奋的叽叽喳喳。
杰克悄无声息地出现，递来一部卫星电话。
"巴黎来的电话。"他低声说，"卢浮宫场地确认了。"
李萍接过电话，目光扫过泳池。
泰妍正被姐妹们推搡着表演安可曲，月光下她的锁骨像瓷器一样发亮。
三天海上生活晒黑的皮肤还没恢复，但那个畏缩的影子己经消失了。
"欧尼！"林允儿突然扑过来，带着香槟和防晒霜的气息，"和我们一起跳支舞吧！"
李萍任由女孩把自己拉向舞池。
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中，她看见郑秀妍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郑秀妍凑到她耳边，声音压过音乐，"从买下农场那天起。"
李萍没有回答，只是接过侍者递来的龙舌兰。
盐粒粘在虎口，柠檬的酸味在舌尖炸开——就像胜利的滋味，先苦后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