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玉灵儿的鼎突然发出清鸣，她松开林断岳的手，掌心抵住裂痕："本源在排斥它！"
林断岳的银线突然倒转。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裂痕里——不是现在的模样，是个穿玄色长袍的男人，跪在裂痕前，手里捧着半块玉珏："以林氏血脉起誓，护命律核心周全......"
"这是......"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我先祖？
裂痕里的画面扭曲了。
玄衣男人的嘴还在动，可林断岳听见的却是另一段声音："以林氏血脉起誓，助旧神脱困......"
"被改了！"林断岳猛地拔剑，剑尖抵住裂痕，契约被篡改了！
玉灵儿的手在发抖。
她掌心的鼎发出刺目青光，黑雾被逼得节节败退："用你的血！"她喊，"血脉是契约的锚！"
林断岳咬碎舌尖。
腥甜的血溅在裂痕上，玄衣男人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
他看见先祖眼里的坚定，听见被篡改的部分在血光中剥落："护命律核心周全，若违此誓，魂飞魄散！"
裂痕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断岳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识海深处被扯了出去，疼得他几乎站不住。
玉灵儿扑过来扶住他，鼎上的青光裹住两人："快！
重写誓约！"
"以林断岳血脉起誓。"他咬着牙，血滴在裂痕上绽开金芒，护命律核心周全，旧神残念，永镇于此！
裂痕突然剧烈震颤。
黑雾像被抽干的水，"唰"地缩回裂缝里。
玉灵儿的鼎发出轰鸣，青铜表面的黑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剩道浅色印记，像道淡疤。
"成功了？"玉灵儿抹了把脸上的汗，笑出个小梨涡。
林断岳还没说话，星魂鼎突然自主悬浮到半空。
青铜表面泛起幽蓝光芒，一道命纹缓缓浮现——不是慕清寒典籍里的任何一种，线条扭曲如蛇，隐约能看出座星辰祭坛的轮廓。
"这......"慕清寒的声音发颤，她的命纹阵突然爆出血色火星，不是我们宇宙的命纹......。
玉灵儿伸手碰了碰那道纹。
她的指尖刚触到光，整个人突然一震："有人在喊......"她抬头，眼睛里映着命纹的光，喊我们去祭坛。
林断岳的因果推演银线突然缠上一缕黑气。
他望着那道陌生的命纹，后颈泛起凉意——旧神的残念没被消灭，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勾着，顺着命纹飘向了未知的方向。
"准备出发。"他按住腰间的星元剑，声音沉得像块铁，我们的麻烦......才刚开始。
洞外突然刮起怪风。
萧夜的睡梦中传来模糊的呓语："阿爹......别碰那口鼎......"
林断岳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洞口被风吹得摇晃的灯笼，想起第七个时辰夜风里那缕甜汤香——像极了小时候，阿娘煮的桂花酒酿。
林断岳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道扭曲如蛇的命纹突然炸开刺目蓝光，像根烧红的铁钎首戳眉心。
他下意识去抓玉灵儿的手腕，却见所有人的身影都在扭曲——慕清寒的命纹阵碎片飘成星尘，九尘的白衣被扯成丝线，萧破军腰间的护身符"啪"地裂成两半。
天旋地转。
等喉间的腥甜散去，林断岳单膝跪地，指节深深掐进祭坛石缝。
入目是漫无边际的黑，无数破碎的星光像碎玻璃浮在头顶，最近的星子离他不过三步，却冷得刺骨。
"这不是我们世界的星空......"玉灵儿的声音发颤，她抱着星魂鼎退到林断岳身侧，鼎身泛着幽光，刚才那股吸力......像是有人拽着鼎在拉我们。"
"拽？"
沙哑的男声从左侧传来。
林断岳迅速拔剑转身，却见一道青衫身影倚着半人高的刻痕石，剑穗上沾着暗红血渍——是风无痕。
这流浪剑修此刻没了往日的孤傲，眉峰紧拧："我追着块命纹残片到这鬼地方三天了。"他用剑尖敲了敲地面，知道这是什么？
命律中转站。
"中转站？"慕清寒蹲下身，指尖抚过石面的纹路。
她的命纹术法突然在掌心炸开金芒，"这些刻痕......不是阵法，是试炼！
她抬头时眼睛发亮，每个节点对应一个命运选择，解不开就永远困在这堆碎片里！
林断岳的因果推演银线突然缠上脚踝。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渗进石缝，像被什么东西往祭坛深处拽。
试试逆向推演。
他咬着牙站首，我倒要看看这破试炼能变出什么花样。
银线刚触到最近的命纹节点，整座祭坛突然剧烈震颤。
林断岳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他站在远征军演武场。
年轻的风无痕穿着玄铁重甲，正被三长老按在地上，后背的"叛"字烙得滋滋冒油。"
你不该偷命纹古卷！三长老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命纹术是禁忌，会撕开宇宙壁垒！
"我只是想......"风无痕的脸贴在泥里，血从嘴角淌进草缝，想救我妹妹。
她中了妖毒，只有命纹术能......。
幻境突然扭曲。
林断岳伸手去抓风无痕的手腕，指尖却穿了过去。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是风无痕的过去投影！
"玉灵儿！"他大喝一声，用鼎稳住空间！
"稳住个屁！"玉灵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破地方在吸鼎的本源！
我现在连维持人形都......。
话音未落，林断岳又被拽进另一重幻境。
这次他看见风无痕在星舰残骸里，怀里抱着具浑身青肿的女尸，手里攥着半本烧焦的命纹古卷。
我错了。
风无痕的声音像碎瓷，原来撕开壁垒的不是术法，是人心的贪......。
"够了！"林断岳吼道。
他的因果推演银线突然暴长，缠住幻境边缘的黑雾——那些被压制的旧神残念正裹着风无痕的记忆碎片，像蛆虫般啃噬祭坛核心。
"风无痕！"他冲进记忆最深处，对着那个跪在尸身旁的背影喊，"你研究命纹是为救人，不是为背叛！
这试炼在利用你的愧疚，让你不敢面对真正的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