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老鬼抄起酒壶灌了口,酒液喷在黑纹上竟烧出蓝焰,三万年没玩过这么刺激的,小崽子们看好了!
玉灵儿攥住林断岳手腕:“黑潮会吞噬因果,推演别太用力。”
她光团渗出淡金,像层保护膜裹住三人。
林断岳点头,率先冲进黑潮。
黑纹擦过皮肤的瞬间,他后颈刺痛——这不是物理攻击,是命纹在啃食他的命运线。
眼角余光瞥见无数碎片闪过:婴儿的啼哭、将军的断头、星舰爆炸的火光……都是被黑潮抹除的命运片段。
“在这儿!”老鬼突然拽住他胳膊。
酒壶嘴正对着一团旋转的黑纹,那团纹里隐约能看到类似锁芯的结构,因果推演是不是说,这玩意儿是枢纽?
林断岳瞳孔映出锁芯纹路。
推演结果在脑海里炸开:这是黑潮的“命纹枢纽”,逆转它的流向就能把能量导回封印通道。
“灵儿!”他大喊。
玉灵儿的光团突然暴涨。
她原本天真的面容变得肃穆,周身浮现金色古篆——那是星魂鼎的器灵本源。
鼎身从林断岳怀中飞出,悬浮在她头顶,十二道碎片从西面八方射来,在半空连成完整的青铜巨鼎。
“逆!”玉灵儿指尖点向枢纽。
星魂鼎发出轰鸣。
原本吞噬一切的黑潮突然顿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住后颈。
林断岳抓住机会,将因果推演的结果化作星纹打入枢纽:“往三百年前的封印通道引!”
黑纹开始倒卷。
千影突然发出嘶吼。
他膨胀的躯体正在缩小,眼眶里的红光忽明忽暗,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封……印……我帮你们……”他抬手拍向自己胸口,黑纹战甲裂开道缝,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星纹锁链,用我的命纹当锚!
“曜子!清寒!”林断岳吼道。
凌曜短刃刺进千影左肩,慕清寒的星盘剑钉入右肩。
两人的命轮之力如两条金绳,穿过千影体内的星纹锁链,将其死死固定在半空。
黑潮倒卷的速度越来越快。
原本笼罩深渊的墨色逐渐淡去,露出下方古老的封印阵图——那是星尊时代用万星之力刻下的纹路,此刻正贪婪地吞噬着黑潮能量。
“成了?”凌曜抹了把脸上的黑血,咧嘴笑。
“成个屁!”老鬼突然踹了脚地面。
他脚下的黑纹虽淡,却仍在缓慢蠕动,这破玩意儿跟小强似的……。
话音未落,深渊最底部传来一声冷笑。
那声音像锈了三万年的齿轮,刮得人耳膜生疼:“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真正的终焉,才刚刚降临。”
林断岳猛地抬头。
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缝,正从深渊底部缓缓张开。
裂缝边缘的命纹像被碾碎的星尘,簌簌坠落。
更恐怖的是,那裂缝里溢出的气息——连命纹都无法承载,仿佛是从“命运之外”涌来的禁忌。
玉灵儿的光团瞬间黯淡。
她望着那裂缝,声音发颤:“这是……命律禁忌……”
千影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他眼眶里的红光彻底熄灭,只剩浑浊的灰:“走……来不及了……”
林断岳攥紧星魂鼎。
鼎身的温度高得烫手,仿佛在警告他什么。
他望着逐渐扩大的裂缝,喉结动了动——这次,他们怕是捅了更大的马蜂窝。
深渊裂缝里渗出的黑气突然凝成实质,像无数条毒蛇缠上林断岳的星甲。
玉灵儿的光团在他肩头剧烈震颤,声音发紧:“这不是命纹……是‘命律禁忌’!传说星尊曾造过能吞命轨的东西,失败了。”
林断岳盯着裂缝里翻涌的黑雾,喉结动了动:“不是失败。”
他想起老鬼说过的星尊秘辛——有些东西,只是被封得太死。
“你们走太远了。”
沙哑嗓音从背后炸开。
九幽残影浮现在众人头顶,半透明的身影裹着灰雾,“那东西,不该再见天日。”
他没动手,只是垂眸望着裂缝,它叫星渊暗影,初代星尊造来控命律的武器,后来反噬,搅乱了整个命轨系统。
“搅乱?”凌曜抹了把脸上黑血,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那就再砸回去!
“砸?”老鬼突然从林断岳脚边冒出来,踹了踹地面蠕动的黑纹,你当这是擂台?暗影的命轨湮灭力能吞星纹,硬来只会把咱们全卷进虚无。
林断岳捏紧星魂鼎,鼎身烫得他指尖发红。
他能感觉到黑潮里的命纹在尖叫——那些被暗影侵蚀的纹路,正疯狂往裂缝里钻,像在给什么输送能量。
“曜子,清寒。”他突然抬头,去牵制外围黑潮。
暗影的力从哪来?从被侵蚀的命纹里抽。你们切断这些线,能弱它三分。
凌曜咧嘴笑,短刃划出金弧:“得嘞!”
慕清寒指尖掐诀,星盘剑嗡鸣出鞘,剑身流转的星图正好接住凌曜的刃光——两人背靠背,金与蓝的光网瞬间铺开,缠住那些往裂缝钻的黑纹。
“灵儿。”林断岳转向玉灵儿,用鼎的净化力压它气机。暗影要吞命轨,咱们就用最纯的星元反冲。
玉灵儿咬着唇点头,光团猛地胀大,星魂鼎表面浮起金色咒文。
原本吞噬黑潮的封印阵图突然亮了十倍,像张巨口开始反嚼那些黑雾。
最后,林断岳看向千影。
那男人此刻缩成一团,黑纹战甲碎成渣,露出浑身星纹锁链。
他浑浊的灰眼珠突然亮了一瞬:“我……还能当锚。”
“你撑不住。”林断岳皱眉。
“撑不住也得撑。”千影咳出黑血,抬手抓住胸口锁链,我本就是命纹守卫,护命轨是本分。
他扯动锁链,整个人突然爆成星芒,锁链化作金绳,首接缠上裂缝边缘的黑纹。
“好机会!”老鬼尖叫,暗影被千影的命纹锁了核心,小岳子快上!
林断岳没废话,脚尖点地冲进裂缝。
裂缝里的世界让他瞳孔收缩——无数断裂的命轨像碎玻璃飘着,每条轨迹上都缠着黑丝,正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碾碎。
他能听见命轨断裂的脆响,像有人在撕他的魂魄。
“因果推演!”他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