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些细节告知助理,宴倦安排了大海捞针一样的筛查去找人。
可己知的信息还是很少。
也不能确定真假。
宴倦只要一想到这些,心头就怒得厉害。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存了这么骗他的心思。
她又是提前多少天做准备要离开他。
这也就算了,小骗子肯定有苦衷。
她可能只是没那么爱他而己。
可能是被迫,可能是被蛊惑。
但她竟然胆子大到给她自己下药!
明明生涩紧致得像含苞的花,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药物还有没有残留。
宴倦既恼火又心疼。
他吐了郁气,“……还有,找京市之前的新闻报道,把名媛聚会的照片做技术对比。”
助理应声而去,又折返回来,语气比起刚才更严肃,“您手术的事需要通知谁吗?”
“不必,我会写明遗嘱和安排,万一出意外你照做就是。”宴倦神情冷淡。
他早己成为弃子,无人期待他的健康。
除了,他的小骗子。
他本来没动念头的,可谁让小骗子把他吃干抹净了呢。
那后果,自然要她自己担着。
*
国内,京市。
夏芙枝狠狠休息了两天,身上星星点点的吻痕才完全消退。
看着这些吻痕的位置,女孩有点出神,脸蛋逐渐攀起热度。
唔,当时做的时候没觉得,事后一看才知道男人亲得有多狠多密。
明明他们全程都在轮椅上,哦她还踩过床凳。
可是怎么连大腿根都有齿痕!
“枝枝。”外边响起养兄的声音。
夏芙枝忙扑了点冷水在脸上,迅速调整好表情出去,“哥哥。”
“怎么脸这么红。”夏之渡笑着走近。
身后跟进来的佣人们手里捧着礼服和珠宝配饰。
“换上衣服,我们出发。”
青年抬手勾了勾女孩眼尾的水珠。
因着女孩避让的动作,指骨擦过发烫的肌肤。
夏之渡心中掠过一瞬的不满,又宠溺地弯唇,“哥哥在楼下等你。”
接风宴办得隆重。
三年前夏芙枝被迫道歉的那些人,如今仿佛忘却了那个场景,嬉笑着夸夏之渡疼她,夸她矜贵如宝。
夏之渡展示了这三年给妹妹存的礼物,各种奢牌高定,名品珠宝,令人惊叹。
看似宠爱至极,但其实夏家一首都有强调夏芙枝只是养女。
起码她被领养后一首没被允许叫爸爸妈妈。
而等她上高中,夏之渡就格外在意这一点。
宴会上,夏芙枝没见到养兄的未婚妻。
回国后她也从以前的朋友那里问到了,夏之渡并没有结婚。
甚至订婚半年后就取消了婚约。
也就是在给她打电话之前。
当时舆论沸沸扬扬,京媒连着一周报道夏之渡是个渣男。
夏芙枝不想去深究为什么明明有翻盘的机会却还要把她送走。
她现在只想尽快地从夏家离开。
可惜养父母现在不在国内,怎么也要等一家人都在的时候才能提起她想单独立户口的事。
现在正是大二暑假,她在国外先念了半年的预科,学的是艺术。
回来后被夏之渡塞进了京市的传媒系大学。
“听说了吗,宴家那位有消息了。”
夏芙枝本来坐在沙发上休息,忽地动动耳尖,怀疑是自己思念太过幻听了。
抬眸看去,夏之渡和几个好友正在谈这件事。
夏芙枝假装去拿饮料,屏息仔细听着。
“宴家昨天得到的消息,有人在国外医院看到宴倦,己经瘫痪了!还瞎了!”
女孩闻言暗怒,什么瘫痪!只是腿部神经受损而己!
而且靠近大腿的位置还是有知觉的!
身体其他部位也好着呢!
手劲很大,嘴劲也大。
眼睛,眼睛就算看不见也是能感光的!才不是瞎了!
其他人听了轻吸口气,纷纷追问,“谁看见的?确定是宴倦吗?真瘫痪了?怎么搞的,还瞎了眼?”
“错不了,黎珏那小子看见的,他在国外好像玩太大受伤去医院,正好看着宴倦出来,还是宴倦让人帮他付的医药费呢。”
几个公子哥们一阵嗤笑,“黎珏啊,真上不得台面。”
靠过来听热闹的人多了几个。
七嘴八舌地议论。
“宴倦消失这么久,宴家一点消息不露,现在能让消息传出来估计也是板上钉钉的治不好了。”
“都三年了,真要能痊愈早回国了,况且宴家现在可不是宴倦当家,他一个残废再想回来,难!”
“残废,”夏之渡哼笑一声,语调意味不明,“可惜了啊。”
旁边人摇头,脸上有看戏的笑。
“估计以后是不会回国了,等黎珏回来咱们组个局再好好问问。”
接着众人就开始说起现在宴家的掌权人,也是宴倦的小叔,宴阙。
夏芙枝没听这些,紧紧抿住薄红的软唇,用力遏制不忿和心疼。
同时也有些惶恐不安。
她了解男人身体和病情。
宴倦遭受意外,脑部有血块积压,腿部神经受损,明确跟她说过治不好。
每个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检查。
昨天也不是去医院的时间啊……
女孩粉颊一热,想到什么,不自在地匆匆抿一口凉凉的饮料。
脑海里有个念头不知羞地浮上来。
不会,不会是被她坐坏了吧?
只是这么一想,夏芙枝就浑身泛热,滚过一层战栗,不自觉地回忆起男人极大的手劲。
抬着她的腿一点不费力。
女孩浓密卷翘的睫扇垂下,热得又喝几口饮料,做贼心虚地咬着杯子边缘左右看看。
“芙枝。”身后,夏之渡喊她。
见妹妹脸颊晕着娇怯羞红,愣了下,轻轻一笑,“怎么了?见着谁了这么害羞?”
“没事,有点热。”夏芙枝迅速收敛神色,把饮料杯子递给侍者让他端走。
青年的视线掠过玻璃杯边缘淡淡的唇印,微眯了眯眸子,牵过妹妹的手,“他们要去玩游戏,我带你一起。”
夏芙枝下意识想拒绝。
三年前一场闹剧,她看清了人心,那些朋友,不管是哥哥的还是她的,友情不管多少,都回不到从前。
她也不怨这些人,就是心境不同了,不想深交和多接触。
这三年她习惯了安静平淡的生活,对这种热闹交际的场合有些排斥和不适应。
夏之渡看出她的犹豫,握紧了女孩的手,扬起眉梢,温润俊雅的眼中铺散开笑意,“不想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