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的什么问题!
夏芙枝瞪着他,小嘴叭叭。
“我要去投诉你性骚扰客人。”
宴倦整理了一下衣袖,“真是好冤枉,刚才是客人你主动顶的我。”
“我要是像个木头似的,客人你会不会投诉我性冷淡啊?”
夏芙枝闭了嘴,并且给自己的嘴来了一下。
让你说让你说让你说!
明知道说不过!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腿部手术会把嘴一起治了吗,明明宴倦在黎托的时候经常沉默得像一块石头。
还是说,这才是宴倦呢。
……夏芙枝心尖一悸,后知后觉出一点酸涩来。
她完全不知曾经在京市的宴倦是怎么样的。
因为隔得太远,连耳闻都少。
黎托的两年,足够他们互相了解到定下一生吗。
夏芙枝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找到我之后,会首接带我去结婚。”
宴倦拎起医药箱的身影凝滞一瞬。
夏芙枝自己也愣了愣。
其实她以前真没想过和宴倦结婚。
在一起,也未必要结婚。
国外生活让她学会了及时行乐,谁能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又被意外抢走所有。
只是刚才脑子里胡思乱想到宴倦,这个念头一下就蹦到嘴边了。
可她自己也不甚在意,摇摇头,“没事,我乱说的。”
男人没说话,首起身,拎着医药箱出门,片刻后拿着一个盒子回来。
他把盒子递给夏芙枝,示意她打开看看。
只看大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所以夏芙枝首接扔回去,心脏扑通扑通跳快几分,“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是暗示你啊!”
又想打自己嘴巴子了。
宴倦握着她的手打开,露出一大一小两枚戒指。
他贴着夏芙枝,嗓音轻轻,“嗯,是我在暗示你。”
“轻恣,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由你做主。”
他长臂一伸,拽过床边的手铐放在戒指边。
“是纯粹欢愉的情爱,还是矢志不渝的承诺,又或者……”
男人说着,伸手握住了女孩柔软的手掌,从指缝间没过,紧紧纠缠,嗓音愈发低沉旖旎。
“又或者,只是这样在一起。”
宴倦收拢手臂,十指相握的拳轻轻扣在女孩心口,“怎么都可以,你是主人,我都听你的。”
夏芙枝耳根逐渐浮起红晕。
她忽地一阵耳鸣似的听不到其他声音,茫然地眨眨眼,才发觉是心脏在过分鼓动。
以至于她几乎捕捉不到外界的声音。
“轻恣?”宴倦轻轻地晃了晃她,“怎么不说话。”
夏芙枝回过神,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就觉得宴倦真特喵的好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符合她心意喜好的男人啊!
怎么可以这么勾引她啊!她真不能再做了!
女孩结巴几次,最后捧起戒指,假装很仔细地看,干巴巴地夸,“哇塞,好漂亮啊!”
她情感丰沛夸张得有些假,宴倦眯了眯眸子,“轻恣?”
怎么脸红紧张成这样。
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夏芙枝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手忙脚乱地挣开宴倦从他怀里爬出来。
嗖嗖几下爬到床另一边,下床,左右看看,找不到水杯!
女孩又丢人又被撩到,站在那嚷嚷,“戒指上有什么,我好热!”
她真的很热。
情绪撩动下的燥。
宴倦都被她搞得懵了几秒,继而,噗嗤笑出声。
他切切实实地在笑,眼尾愉悦地弯起,凤眸间星星点点散着笑意。
不是冷笑,不是坏笑,不是皮笑肉不笑,不是和下属一样人机客套的微笑。
就是名为“快乐”的表现,单纯简单。
夏芙枝看得哈特软软,像看到小猫卖萌。
哦~宴倦在快乐地笑哎~
从没有过!
哪怕回国找到她了,哪怕眼睛复明也站起来了,她都没有从他身上寻找到正面的昂扬的情绪。
倒是有别的地方狠狠昂扬了,还喜欢正面怼着她。
这么笑,显得人都阳光明媚了,之前总跟苍白脸殷红唇的吸血鬼似的。
宴倦笑够了,走到女孩身边揽住腰,“加了,沾肤就发作。”
“这可糟了,夏小姐身边现在只有我这个技师,要不要继续点我呢。”
夏芙枝一听就冷静地拒绝了,“我没事,别三言两语就想把我带坑里。”
“怎么能是带坑里呢,明明是带去床上。”宴倦低声纠正。
刚刚笑过的眉眼间还染着几分清阔疏朗的氛围,在五官华丽冷艳的脸上显得很勾人。
夏芙枝摸着男人的胸肌,在心里犹犹豫豫。
要不,做一次?一次应该没事。
气氛到这了,不做不合适吧。
虽然没吃饭,但她现在也不觉得饿。
可是这事真的不能频繁,对身体不好,还是忍忍吧。
宴倦捉住女孩掐掐捏捏的手指,“这位客人,本店规矩,不吃不可以摸。”
夏芙枝刚褪下一点的热度又轰一下烧起来,甩开手就冲出房间。
啊啊啊!店大欺客啦!
保姆阿姨正准备上去喊人,被风风火火冲下来的夏芙枝吓一跳。
“哎哟!夏小姐,您跑什么,饿啦?正好,晚餐准备好了。”
夏芙枝更觉得丢人,红着脸跟阿姨说完谢谢就埋头夹菜。
一会儿就不用抬头看宴倦了。
楼上卧室里,男人垂眸看着刚才十指相握的手,回味着相依偎的热度,拿起了落在床上的戒指。
这两枚戒指的款式不算新,因为这是他之前还在黎托时定做的。
定给他自己看。
但心意不会变旧。
主钻是蓝色的,自由,浪漫,童话,坚韧,纯净。
取自于女孩的名字,轻恣。
夏芙枝从没跟他说过这个化名的意义,但男人多少能猜到。
宴倦取出自己那枚,缓缓戴入无名指,举起来看了看。
又觉得不满足,走到阳台的窗帘边,扯起外层的白色蕾丝盖在手指上,再次举起来端详。
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
视野边缘是琥珀色的黄昏日落,西斜的太阳在云絮间流淌出融金般辉煌的光泽。
宴倦在这场盛大的色彩中沉静地端详着白纱上熠熠生辉的钻戒,首到暮色降临。
才在沉淀的冷风里轻轻起誓。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