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江挽当庭陈述,她马上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歪曲事实:“那天我在洗手间照镜子补妆,忽然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说‘你看起来很像我,我们是不是双胞胎姐妹’?我看了镜子中的我们,是好像,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化妆;她就那么看着我...”
林疏婷在被告席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妹妹就这么扭曲事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还记得当时她穿着俱乐部工作制服,我们不只相貌相像,就连身材都完全一样,一样的苗条性感。”
刚刚问叶文宇的那名女律师,又问:“当时你是什么反应?”
“我当时很吃惊,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个孪生姐姐,然后她就告诉了我一切,说我们出生的时候,母亲把我送给了一户有钱人家收养了。”
“后来呢?”
“我知道有个孪生姐妹,心里很开心,就带着她来到我住的地方,我还跟她说了我幸福的家庭,我的丈夫、可爱的孩子。”
“你跟她说这些的时候,被告什么表情?”
“她看起来脸色很难看,而且她的话很少,大部分都是在问我的事。”
林疏婷当时的表情悲不悲伤不知道,反正现在很悲伤。
女律师看了眼被告后,又问江挽新的问题:“被告是什么时候提出要代替你?”
别的不说,说谎这事,江挽很在行,这可是从小从父亲手底下练出来的。
她眼都不眨一下地说:“我们聊了很久,后来我请她吃饭,她突然就提出说要跟我换一下身份,就是想一年内体验一下我的幸福生活。”
......
后面律师又问了一些问题,江挽总能很好的把责任推到林疏婷身上,在问话的最后,她突然嘤嘤哭出声,眼泪一颗颗掉下来,跟某御用演员似的,哭的很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法官大人,我控告我的亲姐姐,让我良心很不安、可她却这般害我,让我失去了家庭、名誉...”
江挽哽咽,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抬眸可怜巴巴地看向法官。
法庭上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在江挽和林疏婷两人之间,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露同情。
林疏婷在被告席上紧紧咬着下唇,双手攥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最后只能闭上眼。
法官看江挽哭的痛苦,说:“原告,如果你身体难受,可以申请去休息。”
那怎么能行?
江挽正掩面装的起劲呢,她还没看到林疏婷的下场呢,这么重要的时刻不亲眼见证多可惜?
“不不、法官,我还可以坚持,我只是想恢复自己的身份,才不得不指控我姐姐的。”
江挽边说边给女律师使眼色,示意她快点问问题。
后者收到信息,连忙问下一个问题:“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们互换了衣服,她答应只取代我最多一年的时间。”
“你为什么答应还不报警?”
“她是我亲姐姐啊,我也不敢啊,她还威胁我如果报警,就永远不还我身份。”
众人一阵唏嘘。
“那这期间你们还有联系吗?”
“有,我给她发了几条信息,恳求她,可她没有任何回复,我只能等,首到现在,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
女律师点了点头,跟法官说她问完了。
轮到被告辩护律师发问。
郑宇凡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王炸,他问的是:“我想请问原告,当时出车祸的时候,你跟谁在一起?”
江挽心里咯噔一声,这事就连叶淮舟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江挽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而郑宇凡趁机逼问:“请原告回答我的问题,和谁在一起?!”
江挽垂下头,掩去眼底的不安,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该如何圆谎。可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都好像圆不过去,咬咬牙,她突然捂着胸口和头部,痛苦地呻吟:“我……我头好痛,法官大人,我可能病发了,能不能让我先去休息。”
江挽的代理律师宋律师也站起身说:“我的当事人还在住院治疗,而且被告辩护律师问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郑宇凡不惧 ,“据我所知,江挽女士是自愿来法庭的,而且就在几分钟前法官大人让她休息,她说身体无碍;而且既然作为原告,就必须回答辩护律师的问题。”
江挽眼看这招不行,干脆首接晕倒在小糖的怀里。
一时之间,观众席上交头接耳。
叶淮舟气的想站起来摇醒她,“奶奶,她这装的是不是太假了?”
老太太和廖姨也点头附和:“别理她,她不会得逞的。”
“法官大人,我认为她就是在故意装晕罢了,只是为了逃避我的问题罢了。”
宋律师提出:“被告是林疏婷,又不是我的当事人?!我请求:由于我的当事人身体原因,她可以拒绝回答。”
郑宇凡:“那她为什么要来?不在医院好好治疗?”
法官皱了皱眉,但看她确实一副痛苦模样,只好同意:“原告看起来好像很难受。把人尽快送医院。”
没办法,他们也不是医生,赌不起,万一她真晕了,耽误治疗,法院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叶晓楠看小糖推着江挽出去,连忙起身,在门口拦下,俯身,江挽只好小声地说:“我必须先离开,不过即使没有我在这,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随后小糖推着人先行离开庭上。
刚出大门,江挽气的骂了个脏话,“该死的。”
小糖不理解,既然其他的事都能撒谎,为什么这个不行?“您可以扯个谎继续啊?”
“这个不行,万一那个律师手里有什么明确的证据,那我之前的证词就没多少可信度了。算了,先回去再说。”
小糖果断闭上嘴,推着她离开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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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月子中心里,逃亡出去大半个月的贺伟回来了。
果然如老太太所说他是来要钱的,他卡里本来就没多少钱,最多就出了市,也出不了国,到处躲躲藏藏的,看谁都像是来抓他的。
最后钱也花光了,给叶书仪发信息要钱,她不给,银行卡密码也改了,没办法只能回来。
在叶书仪的朋友圈里看到他儿子出生了,在某某月子中心坐月子。
所以他回来后首接来月子中心找到了叶书仪。
他来到后就让月嫂抱着孩子出去,甚至都没看一眼心心念念许久的儿子,开口就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