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鼎裂魂
子时的更鼓声被暴雨淹没,韦府密道内的青铜鼎在火把下泛着幽光。狄仁杰的白发拂过鼎身《推背图》残纹,指尖忽地顿在“商星犯紫”西字上。沙陀忠的药杵敲击鼎耳,空音中夹杂着机括轻响——鼎腹暗格弹开,滚出个鎏金铜匣,匣面夜叉笑脸的嘴角渗着黑血。
“是五鬼拍门案的‘瘟神符’!”尉迟真金刀尖挑开铜匣,内里五枚骨钉按五行方位排列,钉尾刻着摩尼教双头蛇纹,“三年前结案的邪教余孽…竟与夜叉案勾结!”
---尸阵谶语
密道深处的描金棺材突然震颤,棺盖缝隙渗出靛蓝毒雾。沙陀忠以药粉凝住雾气,琉璃义眼映出棺内异象——三百枚夜叉面具的眼窝处,皆嵌着半片龟甲,甲上裂纹拼成九尾狐图腾。
“是‘九尾狐案’的占卜术!”狄仁杰磁石吸起龟甲,断口处的金丝与三年前徐敬业叛军密信上的封蜡同源,“有人在用旧案残局,布更大的阵……”
话音未落,密道突然地动山摇。尉迟真金挥刀劈开坠落的巨石,见裂缝中伸出只苍白的手——腕间金钏刻着“显庆西年”,正是王延督造通天浮屠时的匠人铭牌!
---鬼工开匣
辰时雨歇,狄仁杰立于工部武库前。
韦玄贞私藏的南海珠被药杵碾碎,珠粉遇水显形:是张阴山古道舆图,十二处关隘标着滴血狐尾。尉迟真金踹开库房铁门,三百具机关弩的望山上,皆刻着微笑夜叉图腾。
“这些弩机的制动簧片…”沙陀忠用银针挑起半截青铜簧片,“和教坊凶器一模一样!”
狄仁杰的磁石扫过弩身,吸起片带血的鱼胶——与洛河鬼船船板的粘合剂同源。
---夜宴杀局
戌时宫宴,太平公主的琉璃盏突然炸裂。
乐工琵琶弦断的刹那,九名舞姬喉间绽出血花,倒地时摆出个“瞾”字。狄仁杰的白发缠住飞射的暗器,见是半枚狼头箭镞——与朔方军报中突厥斥候所用同制!
“怀英大人!”沙陀忠惊呼着掀开舞姬面纱,皮下赫然是摩尼教圣女的刺青,“她们都是三年前‘赤焰金龟案’的幸存者!”
尉迟真金的金错刀劈碎殿柱,暗格里滚出个青铜匣,匣面五鬼拍门浮雕的掌心,正粘着暹罗幻毒粉。
---白眉现踪
二更梆响,狄仁杰独坐大理寺案牍库。
《九尾狐案》的卷宗突然无风自翻,停在“狐火焚天”一页。他指尖抚过焦黄纸页,忽觉耳后刺痛——半截白眉钉入梁柱,眉梢处系着血书:“子时三刻,五鬼归位。”
洛河方向传来凄厉鸦鸣,九艘鬼船再次现踪。船头戴夜叉面具的白影挥手间,三百盏孔明灯升空,灯面血绘的九尾狐眼泛幽光,狐尾指向皇城西南角的废弃道观。
---终局启幕
道观残破的三清像后,五口黑棺按五行方位排列。
狄仁杰掀开棺盖,腐尸额间皆钉着五鬼骨符。沙陀忠的药杵击碎供桌,暗格中《推背图》残页拼出新卦:“夜叉笑尽,五鬼叩门。”
“这才是真正的局…”狄仁杰的白发缠住殿角铜铃,“用夜叉案掩盖五鬼拍门,借九尾狐案重启摩尼教!”
铜铃在狂风中齐鸣,最后一缕余音消散时,观外荒冢突然塌陷——三百具白骨呈跪拜状环绕祭坛,每具颅骨天灵盖都刻着滴血的“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