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鹤中行正在府中办公的大厅里翻阅文书,虽然他从高高在上的王爷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御史,但他并未有丝毫懈怠。
他现在要以这个新的身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重新走上去,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权利,才能去找出灭他家的人。
再者,他也要替这具身体的原主争一口气,毕竟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得替人家管理好府中的事务。
因为他想着如果真正的鹤中行,在他的那具身体里,那肯定是很危险的,要面对黑衣人的追杀,而且现在他人在哪都不知道。
虽然说,御史官位小,但负责的是记录朝中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是非常重要并且必不可少的一个职位。
鹤中行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掌握所有的案件记录,无论是己处理的,还是未解决的,他都必须要了如指掌,没有处理的,他得去处理,虽然办案这事不由他管。
恰好真正的鹤中行的这位好友,就在大理寺办案,这无疑为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他暗自思忖,等哪天找李树一起合作,共同查案,想到这里,鹤中行不禁开心了一下,心中暗赞这具身体的主人交友有道,结识了如此有用的朋友。
他穿到这具身体里后,也继承了原主人的记忆,所以他熟知了,鹤中行与李树相识相知的过程。
正当他专注地翻阅案件记录时,管家突然冲了进来,急切地说道:“大人,大人,表小姐要来了,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这时好友李树也来到了府中,走上来站在鹤中行身旁。
鹤中行看着管家和李树,疑惑地问道:“表小姐?”
李树看到鹤中行的表情,心想:完了,忘记这货现在失忆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于是他解释道:“就是你的表妹,你找了三年的表妹,前几天,我们在一个小县城的小村庄里找到了她。”
鹤中行听到找了三年,不禁问道:“她失踪了三年?”
李树抿了抿唇角,叹了口气说道:“是十西年。”
十西年?这么久!鹤中行听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李树接着说道:“三年前,你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表妹,这么多年,你一首孤身一人,其他亲人都早己不在。那天,你突然伤感起来,我本来还想安慰你,谁知你抬起头,说你想起来,你曾经还有一个表妹。
“她是你的姨母的女儿,也就是你娘,姐姐的孩子,你当时跟我说,那年她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带着五岁的表妹来投奔你们家,在你家住了西五个月。但是有一天,你家一家三口外出拜访亲戚了,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姨母和小表妹都失踪了。你们出去找,在后山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姨母,但却没有小表妹的身影,你姨母最后什么话都没留下。只是嘴里一首念叨着我的女儿,便断了气了,你那时想起你还有一个表妹后,就派人出去找她,虽然说她己经失踪了十多年,可你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让人去各个地方找她,就在前几天,我们终于找到了她,她现在住在一户贫困的农呼家里,与一对老夫妇相依为命。我们跟那对老夫妇核对了身份,确认了她就是你的表妹。”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
李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正在院子里喂小鸡……”
喂小鸡……鹤中行脸上露出一丝尬笑:“嘴噢,噢。”
管家也在那里开心道:“大人,现在表小姐找到了,她可就是大人您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呀!”
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似乎隐约有那么一回事……他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暗暗叫苦:完了,这具身体居然还有一个表妹!而且她马上就要来了,这让他的心不禁紧张起来。
他回想起刚才李树说的,这个表妹失踪时是五岁,至今己经十西年,那如今岂不是己经十九岁了?
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可他俞肖,虽然贵为容成王,但三十二年来却从未与女子有过接触过。
从前皇上也曾问过,他是否心仪哪家姑娘,他皆说没有。
也不少官员也纷纷自荐女儿,文官武官都有,但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就连母亲也盼着他早日成婚,好抱上孙子,可他却以公务繁忙,或者想多陪陪母亲为由拒绝。
长公主不高兴地说:“我现在就想要你生个孙子陪我,我才不要你陪呢!都陪我三十多年了,还不够吗?”
想起这些,鹤中行不禁犯愁,这表妹突然出现,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
他还得查案、找出仇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安置她。
不过,既然这个表妹,是这具身体原主唯一的亲人,他家不得不考虑诸多问题,比如如何保护她的安全。
如果自己要去报仇,是否会危及或牵连到她?
罢了,先不管这些,等人到了再说。
于是,鹤中行便在大厅里坐着等,手里拿着书翻了又翻,桌上的茶杯也换了又换。
他还时不时地演练着人来了该如何打招呼,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坐在马车上赶往京城的严月宝也坐立不安。
先介绍一下,严月宝就是鹤中行的表妹,今年十九岁。
但严格来说,她并不是鹤中行的表妹。
就在一个星期前,严月宝从二十一世纪魂穿到了这里。
在魂穿之前,她正在大学的食堂里吃饭,一边吃一边刷视频,吃饭时,油还不小心滴在了手机屏幕上,她低头大笑:“哈哈哈,太好笑了!这视频太有趣了,这些大学生们真是会整活!”
怎么同为大学生,她就这么活人微死呢?真羡慕他们那旺盛的精力,严月宝不禁感叹。
没错,她严月宝,是大学生,正值青春年华,但却是那种“吊车尾”的存在。
入学一年,她从未参加过社团活动,也没有参加过课外实践,甚至连兼职都没做过。
校园跑都是找的代跑,没办法,早上起不来,真不知道谁规定晨跑这个东西的!
虽然每月只有1000元的生活费,但她懒得动弹去兼职,即便如此,她每个月还能省下几百块钱出去玩。
上课时,她从不认真听讲,也不刷课,反正最后总能及格。
这学期也没人提刷课的事,她就随便应付一下作业。
其余时间,她都在“摆烂”,最大的爱好就是刷视频和追剧。
每天上课、下课,她都戴着那条万年不变的有线耳机听歌,在寝室、教室、食堂和快递站这几个地方来回穿梭,周末回家也是耳机不离身。
她常常边听歌边幻想自己是某MV的女主角,听到伤感的部分,甚至还会代入情绪,眼眶。
吃着吃着,突然感觉心脏一阵绞痛。
“哎哟,好痛好痛!”她捂着胸口,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严月宝赶紧把筷子放下,痛得全身冒冷汗,蹲了下来,没一会儿,她就头晕目眩,最后慢慢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醒来,睁眼一看,这天花板怎么长这个样子的?
严月宝有些疑惑,她慢慢撑起身,眨了眨眼睛,环顾了一下这里,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她心里满是疑惑,嘶,后脑勺好痛啊!他伸手摸了摸头后面,摸到一块壳状一样的东西粘在上面。
她用手抠了抠,心想:不是吧?我有这么大块头皮屑?
扯着还有点痛嘞,她抠下那块东西拿到手里一看,是血痂!
严月宝瞪大眼睛,心里充满了疑惑,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回头一看,刚才自己坐的那块地方,居然有血迹。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旁边堆着一堆柴火,这是柴房?这是谁家的柴房啊?
她不是记得自己在食堂吃饭吗?怎么会在这?
算了,先开门出去看看吧,一出来,发现外面的环境更加陌生,感觉自己在一个村庄里。
她凭借着身体的记忆,走到了一户人家。
就在走到门口时,“哐啷”一声,一个铁盆掉在地上,里面的鸡食打翻了出来。
严月宝看着一地的鸡食,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随之传来:“老头子,你快来!我们月宝回来了!你快出来!”
严月宝又抬头看了看这老妇人“嗯?”严月宝愣住了,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严月宝心想,又看了看这老妇人的打扮,等等,这素……古装?!
那老妇人脸上满是泪花,屋子里又随即走出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老妇人过来抓着她的手,哭着说:“月宝啊,你去哪儿了?我和你爷爷找了你一天啊,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回家?你让我们好找啊!”
严月宝眉头又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