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鹤中行外出回来,遇上了管家,管家恭敬地行礼,“大人,您回来了?”
鹤中行应了一声,管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大人,今天我去接表小姐的时候,发现她正与商奇将军的儿子说着些什么。”
鹤中行听后蹙了蹙眉,沉吟片刻,只淡淡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管家退下去,准备晚膳
鹤中行回想了一下,他还在容成王时,见过那位将军的儿子,似乎叫商郁?
他心里想着什么,回了屋
晚饭时,严月宝和鹤中行坐在院子里,严月宝端着碗,夹着菜吃得津津有味,鹤中行却心不在焉,只吃了几口菜,时不时瞟向严月宝。
终于,鹤中行把碗筷放下,把手放在腿上,搓了搓裤子: “月宝啊。”
严月宝停下筷子,“啊?”
鹤中行低着头轻声问,“你今天第一天去学堂,感觉怎么样啊?能听懂老师教的吗?”
严月宝咬着筷子,“嗯~挺好的呀,老师讲的课,我能听懂一些。”
鹤中行点头,看着她问,“那你有没有……”
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后面半句话,鹤中行没有说出来。
“嗯?”严月宝扭头看他,嘴里还嚼着菜。
“没事,吃饭吧。”鹤中行摇摇头,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严月宝看着他的举动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便继续吃菜。
第二天,严月宝坐上马车,前往学堂
刚一进去商侑便热情跟她打招呼,她也回应了。
其他学生看到商侑跟严月宝说话,都纷纷围了过来问,“你们怎么都认识了啊?她昨天才来的诶!”
商侑笑着说,“我们现在己经是朋友了。”
其他人听后,都笑着面面相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中午用完午饭后,商侑邀严月宝去街上逛逛,严月宝想起自己来到京城后,拢共也就第一天来的时候,买东西上过街,便欣然答应了。
两人漫步在街上,商侑好奇地问:“我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女儿呢,感觉你不太像京城的面孔。”
严月宝反问,“怎么你还能通过长相判断是不是本地人啊?”
商侑便说,“我自小在京城长大,京城人说话的口音,说话会有什么特有的习惯,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
言下之意,就是严月宝身上没有这些特质。
“哦~我的确不是京城的人,刚来京城没多久。”严月宝说道。
商侑就问,“那你之前是从哪里来的啊?”
严月宝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自小就与家人分散了,前段时间才被找回京城。小时候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了,只记得前段时间,我是在一个小村子里,被一对老夫妇收养的,然后我的家人派人来村子找到了我。”
商侑听后大惊,“竟然有这等事?严姑娘竟遭遇了与家人分散之苦,莫不是被人口拐卖了?”
严月宝摇摇头:“应该不是,我听收养我的那对老夫妇说,他们在我五岁时,就捡到了我,捡到我的时候,我身边没有家人跟着,可能我只是跟家里人走散了吧!”
商侑点点头,安慰道,“不管怎么样严姑娘也还是家人找了回来,己经是一件莫大的喜事了,你与家里人分散这么久,他们对你肯定是格外的关爱吧?”
严月宝抿嘴笑笑,我能说找回我的不是我的父母,而是我的表哥吗?
鹤中行坐在房间里,对被灭门那天的事毫无头绪,跟他交手的那黑衣人,不知道出自哪门哪派,武功竟如此的高。
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不可能是那黑衣人一个人杀完的,他必定有帮手,而且,他肯定是专门回来杀他的。
那这黑衣人,应该就是幕后黑手的首领
只是他与那些黑衣人无冤无仇,为何他们会灭容成王府?
难道……是受人指使?可是谁又会是这幕后之人?
竟敢会对容成王府下手,如今他的地位在京城仅此于皇上太后,几乎无人能及。
想到这鹤中行心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但很快这念头又消失了。
他决定哪天要回府里去查探一番,那里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这天,李树来到府里,急匆匆找到他说,“鹤中行,来案子了。”
鹤中行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问他: “什么案子?”
李树对他说:“昨夜,一个打更的老头尿急,刚好路过河边,便在河边解决,等解决完,提上裤子的时候,发现河里飘着一具女尸。”
鹤中行皱眉问,“这女尸是谁?身份确认了吗?”
李树点头道,“确认了,是北街开胭脂铺的老板的妻子,现在尸体放在我们大理寺。”
鹤中行看着他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查看。”
说着,他率先朝门外走去,李树也小跑着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大理寺的验尸库,地上赫然摆放着一具女尸。
女尸的脸己经被水泡皱,惨白一片
鹤中行问: “死者死了大概多久?”
李树回答,“验尸体的仵作说也就一天的样子,因为前天还有人看到胭脂铺老板娘在店里做生意。”
鹤中行又问,“尸体上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伤吗?是不是意外失足落水。”
李树摇了摇头,“这个还不确定,不过她的后脑勺有一个洞,看大小,像是被筷子戳的。”
“哦?”鹤中行走到死者的头部,戴上手套轻轻抬起她的头查看。
扒开头发后,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洞,由于死者掉进水里,伤口被水泡过,周围己经。
鹤中行起身摘下手套,沉声道:“现在不知道让死者致命的是头上的伤,还是被淹死。”
李树点头,“那我们去案发现场那条河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鹤中行点头
两人来到河边,这条河连接了对面那个村子——望家村。
这里是村民上街的必经之路,而胭脂铺的老板娘住在京城的北街。
怎么会在这条河里被淹死?
这个村距离京城少说也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程。
鹤中行低着头在这条路上来回走了一圈,试图寻找可疑的痕迹。
果真让他发现了地上的草坪上有几滴血。
他叫来李树,指着地上,“你看这地上的血迹,会不会就是胭脂铺老板娘头上的伤流的血?”
李树顺着地上看,果然看到一小片血迹,血迹己经干涸,有些发黑。
突然,鹤中行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你说这个村子离京城有一些距离,那么打更的那个老头怎么会从京城来到这里解决小便的?”
李树回答道:,“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因为那个打更的老头就住在那个村子里啊!”
鹤中行眉头微皱,“是吗?也就是说是那个打更的老头在回家的路上解决小便,才发现的女尸。”
李树点点头,“对啊。”
鹤中行望向对面那个村子,“那个打更的老头在家吗?我们去看看。”
李树看着他说:“那老头因为昨天的事,被吓到,己经请假回家休息了,现在应该就在家里,不过我们不知道他家具体在村子里是哪一个。”
鹤中行回过头说,“你们连这都不问一下?你们以前是怎么找到目击者问话的?”
李树有些尴尬地说,“现在去村里问那些村民也是一样的,走吧。”
说完两人向那个村子前进
来到村子里,他们挨家挨户的问,那位打更的老头家在哪里,就这样他们顺着村民指的路,来到了老头家门前。
房子都是用泥巴和木头搭的,院子里种了几窝白菜,还养了只小猫。
周围的篱笆以他们二人的身高完全可以跨过去,可两人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那扇,形同虚设的木门。
不一会儿,一位大娘出来开了门,她看着门口两个高大且穿着官服的男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李树同她解释,“我们是大理寺的人,现在在调查你们村前面那条河里,昨日发现女尸的案子,那位打更的老人家,是第一个目击者,现在我们是来向他问一些话的。”
鹤中行也问道,“你是他的妻子吧?”
那大娘点点头说,让他们二人进了来。
二人进来后,大娘扭过头对屋内喊,“老头子,有人找你,是大理寺的两位官爷,你快出来。”
屋内很快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声音有些低沉和疲惫,“叫他们走,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那天路过发现的那具女尸,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大娘有些无奈,“人家两位是当官的,哪是你一个普通人说不想见就可以不见的?快点给我出来!”
屋内一阵沉寂
“这……二位官爷,不好意思,这老头昨天回来以后,就一首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估计是被吓到了。”大娘无奈解释。
鹤中行笑了一下,“没事的大娘,我们可以理解,毕竟人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不过我们的确有些问题要问,既然他不肯出来,那可否让我们进去?”
“行,二位官爷里面请。”大娘点了点头带他们进了屋子。
“吱嘎”一声,推门声响起,老头立马站起来急切的问:“怎么样,他们走了吗?”
他以为是老伴回来了,并且己经把那两人送走。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一身红色官服的鹤中行跨进门内,顿时吓得坐回了椅子上。
老头有些慌乱地责怪老伴,“我不是不见他们吗?你怎么让他们进来了?”
那大娘过来轻拍了他一下,嗔怪道,“你说什么呢?官爷想见你,你岂有不见的道理?你就不怕人家把你抓起来拷问!”
听到拷问二字,老头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