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暗香劫
腊月十八的"九鸾胡饼铺"飘着胡麻香,董玮正给婚服熏艾草,忽见喜服内襟渗出靛蓝液渍。"呆子别动!"张云倩的银簪挑破夹层,三百粒胡椒滚落,每粒都刻着"元"字微雕。"元载这老狐狸!"黄玲玉捻起胡椒对着阳光,"这刀工是吐蕃'鹰眼匠'的手艺!"
后厨突然传来爆响,王及第举着算筹灰头土脸钻出灶膛:"《九章》推演,烟道被曼陀罗籽堵了!"他鼻尖沾的炭灰里混着青稞粉,遇水显出血色箭头,首指光宅坊韦府废墟。十二娘的金步摇突然射向梁上:"程元振的干儿子,听壁角也不怕熏着?"
———西市灯影谋
上元夜的西市灯山流彩,董玮扮作卖面茧的摊贩,看那波斯商人往灯笼骨架塞冰片。"客官这冰雕手艺…"他假意递过竹签,袖中七星剑残片突然发烫——冰片内冻着的竟是半卷《推背图》残页!
"要命喽!"黄玲玉的七宝绦缠住欲逃的粟特舞姬,金铃震落她腰间的瑟瑟石。张云倩的银簪刺破石芯,孔雀石粉飘散成星图:"丙戌年雨水,焚太仓。"李泌的拂尘扫过星图倒影:"这星象对应含嘉仓的位置!"
十二娘突然掀翻糖画摊,滚烫的饴糖裹住巡夜金吾卫的皮靴——靴底赫然沾着吐蕃宫廷特供的龙涎香。
———冰河密匣局
子时的漕渠结着琉璃冰,郭子仪的陌刀劈开冰面。浮尸怀中的鎏金匣里,三百颗荔枝冻成冰球,果核内嵌着火硝丸。"元载好阔气!"老将军刀尖挑破冰球,"岭南荔枝竟舍得做炮子儿!"
黄玲玉突然滑倒,怀中的胡麻饼砸向冰面。饼屑在月光下拼出饿鬼吞日纹,正与董玮背上刺青呼应。王及第的算筹插入冰缝:"《九章》补遗:冰层厚度与爆炸威力的换算…"话音未落,冰层轰然炸裂,水底升起青铜玄武像,龟甲裂缝处露出半枚虎符。
"接着!"十二娘的金步摇卷起虎符掷向董玮。符面北斗纹与他腕疤重合刹那,太仓方向腾起冲天火光!
———胡饼藏锋计
五更的太仓焦烟刺鼻,董玮踩着余烬掀开粮囤。烧糊的粟米堆里埋着精钢弩机,弩弦竟用槐叶冷淘的麻绳浸油编成。"好个'饿鬼弩'!"郭子仪陌刀斩断弓弦,"这机括还是天策府旧制!"
张云倩的银簪突然刺入灰堆:"趴下!"三支毒箭钉入她簪尾红穗,箭杆刻着的"丙戌"与董玮刺青同频震颤。黄玲玉甩出七宝绦缠住欲逃的吐蕃细作:"大叔靴筒的松胶味,和含元殿梁上的一模一样!"
十二娘狐裘卷起细作怀中的密匣,九鸾钗插入锁孔轻旋——匣内《霓裳谱》的"破阵乐"章上,元载朱批:"元宵宴,诛郭。"
———花灯照影圆
元宵宴的含元殿飘着椒香,元载举杯时袖口狼头徽泛着幽光:"郭令公雪夜勤王之功,当饮此…"话未说完,董玮的外卖食盒突然掀翻,槐叶冷淘泼湿他锦袍。酱汁渗入金线绣的狼头,竟显出吐蕃密文:"未时焚宫"。
"好个槐叶显影术!"李俶掷杯为号,屏风后转出三百神策军。黄玲玉的七宝绦缠住元载手腕:"相爷这玉佩穗子,怎系着程元振的私印?"扯落的玉佩裂开,里面曼陀罗毒丸滚入酒爵。
殿外忽起骚动,郭昕率安西残军策马冲入广场。老将军陌刀挑起吐蕃赞普的金冠:"元相爷,您的'贺礼'到了!"金冠镶嵌的瑟瑟石,正与十二娘遗落的九鸾钗凤眸同辉。
———胡麻终局香
晨光中,"九鸾胡饼铺"的红绸映着积雪。董玮将喜饼掰开递给张云倩:"老板娘尝尝新馅儿?"焦黄的饼心里,芝麻拼出个歪扭的"安"字。黄玲玉突然窜上柜台:"云姐姐的描金盖头来喽!"她抖开的红绸上,王及第用算筹灰写着《九章》情诗。
郭子仪的陌刀突然插入门前雪堆:"长安十二坊水道肃清,这份'贺礼'…"刀柄北斗纹映着朝阳,积雪融水正汇成小溪,潺潺流过"饿死了吗"的焦木残匾。宫门方向钟声长鸣,三百安西老兵卸甲跪地,铁甲碰撞声惊飞满树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