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入学,校园里热闹的不行,不比后世学生年纪较为统一,这一届入学的学子年纪参差不齐,听说高考考场上还有女同志半路出考场给孩子喂奶的。
“同学,请问你知道十号教学楼怎么走吗?”
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的男同学走到程凝霜面前,问了一句话就脸红了起来。
见他年龄不是特别大,还一副很青涩的模样,程凝霜就知道他是新入学的学生,“你往前走穿过图书馆,一到十号教学楼都在那一带,可以看看墙壁上的数字序号。”
男同学挠挠头跟她道谢。
“不客气。”
转身是瞬间,程凝霜猛的又回头看,但除了几个路过的学生就没有其他人了,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偷窥她似的。
“媳妇儿,怎么了?我叫你都没听见。”
周时越手上拎着一袋果子,上前揽着她担忧的问。
摇摇头,程凝霜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监视了一样,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周时越点点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她怀了孕多思的缘故,“风有些大,咱们回去吧?”
“嗯。”
中午
杨秀英刚给程凝霜送完饭回来于是周时越,“老三,今天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昨晚准备的资料落书房了,下午有课要用到,所以回来取一趟。”
杨秀英点点头,把从门卫那拿到的几封信放到桌子上。
“你饭吃过了不?没吃的话娘给你做。”
“跟同事在食堂吃了回来的。”
周时越提着包正要出门,余光瞥到桌子上的信封,“娘,咋这么多信啊?我爹寄的?”
“还没看过呢,估计就是老家那边寄来的,可能也有凝霜她姐的。”
周时越点点头,上前筛选了一遍,准备把程凝霜的信单独拿出来,方便她下班回来后看。
有两封是程凝姝寄过来的,只是还有一封看着特别怪异,看地址就是在京都,边边上的邮票倒是挺好看的,只是信封上写的却是“程小霜收”。
周时越一时拿不准到底是谁,反正不可能是程凝姝寄的。
如果不是程凝姝,那还会是谁给他媳妇儿寄的呢?
即便心里好奇的要命,但周时越还是没有强拆程凝霜的信件,而后把三封信规规整整的收好放到了程凝霜的梳妆镜前。
“娘,我走了。”
“哎,行,路上慢点。”
周时越上完课后去了隔壁院系的办公室,一走进去就见几个老师讨论的热火朝天,周时越拿了资料正准备走就被叫住,“周老师,下午没课了吧?坐会儿再走吧。”
想想下午确实没课,坐会儿也行,于是周时越也加入了这场聊天的队伍,虽说是聊天,但周时越只是默默听的那个人。
“听说知青就要分批次返城了,到时候工作可就抢手了。”
“可不是嘛,知青返城拖家带口,我估计住的地方都不够分,我家那小姑子七零年下乡的,在那边嫁了一个农民,生了三个孩子,这马上就返城了,肯定是要住家里的,我想想就头疼。”
“你们这些都不算啥,知青返城顶多就是让他们在家打个地铺,但我那个数学系的兄弟他才是真的惨。”
“怎么惨了?”
“他爱人之前家庭成分不好,祖父是资本家被批斗了倒了,现在不是被平反了吗,他爱人之前有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现在突然回国来找她了,这段时间我兄弟一首被闹着要离婚。”
办公室一片感叹声,“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回来找啊?那数学系那老师也能同意离婚吗?”
“这哪里能同意啊?两人孩子都有俩了,但他爱人死活要离,他能有什么办法?两个孩子也都留给他养了,而她则跟未婚夫出国生活了。”
“这女人也太狠心了吧,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哎,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之前的资本家小姐多惊艳人啊,吃的穿的甚至是学的都比普通人好,她们那个阶层的人都是互相联姻,有共同话题,选择离婚也无可厚非。总不能放着轻松的好日子不要,转而过贫穷的日子吧?”
“你们女人可真现实,本以为再怎么说也有孩子了,两人日子还能凑合凑合着过。”
“跟不爱的男人哪里过得下去啊?我劝你兄弟还是早点放下吧,强留也没意思,人家心里对你兄弟顶多是感激之情,但是对门当户对的未婚夫那是爱情,哪能混为一谈啊,不过都这么多年了,她那未婚夫还能找来,她们的感情就不一般,要不是命运蹉跎,也不会到这一步啊……”
周时越在边上听着,眉头就皱一分,不由得带入自己的情感,“感激之情吗?说不定两人之间也有爱情呢?”
“爱情?如果真是爱情又怎么会抛下丈夫跟以前两心相悦的未婚夫能走呢?”
周时越沉默,边上的男老师继续道,“没有爱情又怎么会给那数学系的老师生了两个孩子?”
周时越眼睛一亮,觉得有理,没有爱情又怎么可能会愿意给别人生两个孩子?
颇有经验的女老师一副给你们这群男同胞一点震撼的模样,“生孩子就非得是爱情吗?刚刚你们也说了,要不是时代黑暗,她又怎么会选择嫁给别人?生的两个孩子估计是出于报恩的心理吧。毕竟没有别的能补偿了,只有孩子才能稍微弥补心里的亏欠吧。”
“……”
周时越越听心里越堵,这群女老师还是太狭隘,资本家小姐怎么了?就非得跟资本家少爷配对吗?
他媳妇儿就是资本家小姐,他也没见她心里念着别的男人啊,更别提什么劳什子门当户对的未婚夫了,他连一个影都没瞧见。
这群女老师惯会胡说八道,他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