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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夫妻俩都忙得脚不沾地。
因着忙高考的事，周时越每天早出晚归，不是跑实验室就是跑办公室，两头忙。
而程凝霜则在出版社忙上忙下，翻译好的书籍要出版，她每天跟着方宇轩到印刷厂，敲定排版、印刷数量。
每天步数一万起步，堪比有氧运动，一个月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凝霜，这份资料你比对一下，对照弄好了就交给社长。”
“好的。”
“方总编，办公室电话响了。”
程凝霜接过资料，说，“总编您忙吧，这些我能搞定。”
“行，有事就来找我。”
“好。”
回到办公室，方宇轩接起电话，“喂?”
“宇轩。”
“妈?”
方宇轩有些惊愕，工作时间他妈不会打电话到出版社，除非有要紧事。
“妈，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现在你回家来一趟吧，家里来客人了。”
方宇轩犹豫了会，还是应，“好，我马上到。”
方家
“宇轩，你可算回来了，雪晴都要等急了。”
“雪晴?”
“是啊，就是你林伯伯家的女儿，小时候你们还一块玩过家家，她刚从M国回来的，妈想着你们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就把你叫回来了，你不怪妈吧？”
母亲的话都说到这了，方宇轩哪里怪的起来?
“宇轩哥。”看到来人，林雪晴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方宇轩打招呼。
男人颔首，“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雪晴娇羞的挽了挽头发，“半个月前，这么久没来看伯父伯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失礼了。”
方母笑着拉过林雪晴的手，“哪儿的话?伯母就宇轩这一个儿子，从小把你当女儿看的。”
“宇轩，你还愣着干嘛？给雪晴倒杯茶啊。”
看着茶几上的杯具，方宇轩即便再不乐意，但也还是照母亲心意倒了水。
“谢谢宇轩哥。”
“不用谢。”
午饭后，方母恋恋不舍的把人送出了门，看着木讷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平时见你也不是那种不机灵的人，怎么到雪晴面前就跟牙膏似的，非要我一点一点挤，刚刚饭桌上让你给她夹菜都沉着脸。”
“妈，你今天叫我回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一通电话叫他回来只是为了跟一个女同志吃饭喝茶?
他妈也太闲了。
方母不满的拍了下儿子的肩，“雪晴在你面前都红了不少脸，你这都看不出吗？”
方宇轩一脸莫名，“她红脸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做什么让她下不来台的事。”
对儿子的不解风情，方母只好跟他说大白话，“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相看对象了。林家跟咱们方家门当户对，你们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又都是知识分子，想必能说到一起，我跟你爸都很满意雪晴做我们的儿媳妇。”
“妈！”
“哎哟，我听得见，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方宇轩阴沉着一张脸，“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雪晴这么好的姑娘你都瞧不上？她父亲刚升职，你娶了她，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好处。当然了，咱们家也会帮林家一些忙。”
两家孩子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家人，互相帮忙、资源置换共享都是应该的。
方宇轩知道自己父母当初就是由外祖父祖父做主定下的婚约，婚后没有恩爱甜蜜，只有相敬如宾，在这种家庭长大，他没有感受到正常家庭的氛围，也不愿意自己的婚姻被当做一种家族筹码。
“妈，我己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娶林雪晴的，你别白费心思了。”
“有喜欢的人了？哪家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你要是真喜欢，不娶雪晴就不娶吧。”
她就方宇轩一个儿子，他想娶喜欢的女人自己没理由不同意，但前提是家庭条件得好点。
“她不是本地人。”
“什么？不是京都人?”方母蹙眉，“那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喽？宇轩，你怎么跟她认识的？”
她现在不得不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被别有用心的女人迷惑了。
毕竟像他们这种人家条件好，有地位，别的女人挤破脑袋也想嫁进来的。
方宇轩一眼就看破了母亲的想法，“妈，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她很聪明很单纯。”
“你跟她现在在谈恋爱?”
方宇轩低头，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但很快掩去，“我这辈子只想娶她为妻。”
哪怕她己经嫁人了，但他可以等，等她离婚。
而且他己经打听过那个男人了，只不过是乡下提拔上来的老师而己，跟他没法比。
方宇轩自认为不比周时越差，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相信程凝霜会看到他的好的。
方母捂着胸口，正要发作，却被方宇轩打断，“您跟爸生活了大半辈子了，你们真的幸福吗？您愿意看着我也步你们后尘吗？”
方母一怔，她跟方震源没有爱情，维系关系的只有两家的利益跟儿子。
“我……”
“妈，如果你跟爸希望看到我以后过得郁郁寡欢，我可以听你们的现在就娶林雪晴，反正我的幸福对你们来说不如家族利益。”
“不，谁说的！”
方母眼含泪水，握住儿子的手，“妈不逼你了，你喜欢谁想娶谁我都没意见，你爸那边我会劝他。”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不希望他幸福?
自己己经蹉跎了半生，不该再拉着儿子一起受苦了。
见母亲落泪，方宇轩心里也不好受，“妈，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对她动心，我是真的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甚至喜欢到连做小三这样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好，我同意，我什么时候能去见见那姑娘?”
方宇轩心头一紧，“妈，还不急。”
至少等程凝霜离婚之后，等她能喜欢上自己一点。
“好吧，但你抓点紧，年纪不小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会的。”
方宇轩不禁开始想，她生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见儿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方母疑惑道，“怎么了？”
方宇轩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那个男人终究还是她名正言顺地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