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凌霄宝殿金碧辉煌。
万道霞光穿透云层,将整座大殿映照得如同神迹。
李靖身着崭新朝服,腰悬玲珑宝塔,在十万天兵的注视下缓步踏上玉阶。
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云端,脚下金莲绽放,仙乐齐鸣。
“臣,李靖,叩见陛下!”
李靖单膝跪地,铠甲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昊天高坐九龙金椅,冕旒下的目光深不可测。
他缓缓抬手,一卷金帛圣旨从袖中飞出。
圣旨在空中徐徐展开,绽放万丈金光。
“托塔天王李靖,力战佛门高手而不败,扬我天庭威名于三界。”
“今特封为'震佛天王',赐九转金丹三枚,凌霄宝阁一座,享三品仙俸...”
李靖低着头,嘴角微微抽搐。
这封号听着威风,实则暗含羞辱之意。
震佛?
分明是让他永远站在佛教对立面。
更可恨的是圣旨只字未提兵权之事。
那十万天兵怕是要落入他人之手。
“臣,谢主隆恩!”
李靖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玉砖上,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昊天满意地看着李靖恭敬的姿态,轻轻抬手道:
“爱卿平身。”
“来人,赐酒!”
仙女手捧琉璃盏翩然而至。
盏中琼浆玉液散发出清香。
李靖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却如同刀割。
这哪是什么封赏。
全部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是想边缘化啊。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李靖突然开口,声音在仙乐中显得格外清晰。
“臣与佛门交战多日,深感佛法精妙。”
“恳请陛下准许臣闲暇时参研佛经,以知己知彼。”
大殿霎时一静。
千里眼与顺风耳对视一眼。
太白金星手中拂尘微微一顿。
昊天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转瞬又春风拂面道:“爱卿忠心可鉴,准了。”
李靖再拜,心中冷笑。
有了这道口谕,找佛教的人论道不为过吧。
用些佛教的东西没毛病吧。
老子以后正大光明的与佛教往来。
待他日...哼哼...
此时,花果山水帘洞内,混沌之气如潮水般涌动。
林童盘坐虚空,面前定海神针铁悬浮旋转。
表面三千弱水道纹若隐若现。
“大哥,阴阳二气不够稳定!”六翅天蚕急呼。
想要用自己的金丝修补道纹却无济于事。
道纹岂是他能修补的。
林童双目紧闭,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他体内混沌之力疯狂运转,分解出的阴阳二气如两条蛟龙缠绕神针。
这是他第七次尝试唤醒道纹,前六次皆因阴阳失衡而失败。
“再来!”
林童猛然睁眼,瞳孔中混沌旋涡急速旋转。
他双掌一合,阴阳二气骤然交融,化作太极图案印在神针表面。
“嗡——”
定海神针剧烈震颤,洞内灵泉无风起浪。
三千猴兵手中的乌铁棍同时发出共鸣,棍身银纹大亮。
苏灵儿惊呼:“大哥小心!”
只见定海神针突然暴涨,眨眼间顶破洞顶岩石,首插云霄。
整座花果山为之震动,东海掀起百丈巨浪。
神针表面道纹如活物般流动,隐约浮现“如意金箍棒”五个古朴大字。
“成了!”
林童一跃而起,伸手握住棒身。
金箍棒瞬间缩小,化作寻常棍棒大小,却重逾山岳。
小哪吒好奇地戳了戳棒身:“大哥,这比仿品强多少?”
林童嘴角微扬,随手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
“轰”的一声,地面裂开百丈沟壑,深不见底。
“仿品有其形,此物得其神。”
林童轻抚棒身,兴奋的说道:“一棒下去,大罗金仙无防备之下也要骨断筋折。”
“大哥,快给俺们演示看看呗。”猴赛雷抓耳挠腮道。
林童划破手指,滴血认主。
他双目紧闭,尝试与金箍棒建立联系。
良久,金箍棒突然颤动。
林童猛地睁开双眼,高声喝道:
“大!大!大!”
金箍棒瞬间暴涨至百丈粗细。
棍身蟠龙纹路绽放金光。
猴兵们被劲风掀得连连后退。
却仍瞪大眼睛盯着这巨柱。
“小!小!小!”
林童又连喝三声。
金箍棒应声收缩,眨眼间化作绣花针大小,在他掌心轻颤。
表面流转的混沌气息竟与林童的混沌石灵体产生共鸣。
引得断崖之上的祖龙祭台发出嗡鸣。
“来试试重量。”
林童随手将针状金箍棒抛向六翅天蚕。
后者刚接住就脸色大变。
看似轻巧的针尖竟压得他单膝跪地,青石地面“咔”地裂开蛛网纹。
“这...怕是有十万斤以上!”
六翅天蚕咬牙道,指尖金丝暴起才勉强托住。
林童召回金箍棒,缓缓说道:“重十万八千斤。”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本想上前试试的猴赛雷“嘿嘿”干笑着退了回去。
林童刚想着再试试长短。
可忽然想到上一世看过的孙悟空让金箍棒变长捅破天,引起天庭注意的桥段。
顿时就打消了捅破天的念头。
他突然将金箍棒朝东海方向掷出。
心道老子不能捅天,戳个海总可以吧。
东海也算是自家人地盘。
只见一道金光划破长空,棍身迎风便长,落入海面时己化作千丈巨柱。
“轰——”
滔天浪花炸起百丈高。
东海龙宫剧烈摇晃。
惊得敖光差点打翻棋盘,慌忙喊道:“龟丞相!快去看看什么情况。”
而林童此时心念微动。
金箍棒竟自行分化出三千虚影。
每道虚影都与猴兵手中的乌铁棍产生共鸣。
“好个如意金箍棒!”苏灵儿惊叹。
林童心中感叹。
这分明是将太上炼器术的《灵性点化篇》发挥到极致。
棍内三千弱水道纹被混沌之力激活,此刻正如活物般随林童心意重组。
定海神针的威能,竟真被还原了七分!
就在林童试用金箍棒之际,此时的地府正在发生着一件有意思的事。
酆都鬼城阴风阵阵,奈何桥下血浪翻滚。
地藏王菩萨却佛光普照,与周遭地狱景象格格不入。
“元帅,再饮一杯。”
地藏王含笑举杯,身后功德金轮将西周照的明亮。
“这'忘忧酒'乃孟婆亲酿,天庭也难得一见。”
天蓬元帅面色酡红。
手中酒杯早己歪斜。
“菩萨...嗝...本帅真的...不能再喝了...”
地藏王笑容不变,指尖轻弹。
杯中酒液自动续满。
他慢悠悠道:“元帅何必拘束?这才喝了一瓶。”
“元帅莫不是借酒消愁,思念广寒宫那位?”
“嫦...嫦娥仙子?”
天蓬眼神迷离,突然抓住地藏王手腕,呢喃低语道:
“菩萨不知,那李靖老儿都能官复原职,本帅却要在这阴森地府当差,连见仙子一面都难!”
“本帅苦啊...嫦娥...”
地藏王叹息道:“确实不公。不过...”
他俯身低语。
“地府与天庭时差不同,元帅若悄悄去趟广寒宫,谁会知晓?”
天蓬眼睛大亮,猛地站起。
又踉跄扶住桌角。
他大着舌头说道:“对...对啊!本帅这就...”
地藏王盯着醉醺醺的天蓬,笑眯眯道:
“元帅,听闻天庭忙着给李靖封赏的事情,机会难得啊。”
天蓬迷迷糊糊地点头。
驾云摇摇晃晃往天门方向飞去。
待他身影消失,地藏王脸上慈悲尽褪,露出森然冷笑。
“昊天,你竟敢羞辱我佛门...”
“阿弥陀佛,”他双目微闭,双手合十:“那就让这天蓬,做那根导火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