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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
是村长当时提过的那个？
陈九流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一个时常有外地游客前去“探险”的山洞，大概率也不会给他的调查带来什么帮助。
“不了吧，我们三个实在是走不动了。”
陈九流笑着，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等会再转转就回村子吧，不然明天起来都挪不动腿了。”
“行，都听你们的。”
大牛从随身的布袋里摸出两张烧饼，就着白开水啃了起来。
“这些城里来的就是娇贵，走几步就累了。也好，家里还有两亩地没浇水呢，可别旱了。”
大牛在心里暗道，既能拿到做向导的钱，还能早早回去忙自己的活，这种事谁会不同意呢？
为了不让气氛冷下去，陈九流和张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牛聊着天，在这个过程中，陈九流成功地打听到了孙二庆在村子里的住址，同时对他这个人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贪财，吝啬，虚伪……
单听大牛的描述，你似乎可以在孙二庆的身上找到人类的一切劣根性。
陈九流觉得大牛的介绍中，主观因素的占比可能有些过高了，不过由此也能粗略地看出孙二庆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具体如何，就要等他亲自去与对方接触一番才能得知了。
“走吧，咱们回村子里歇着。”
陈九流的目的己经达成了大半，继续待在山上只会是耽误时间。
他一把将快要睡着的张澹拽起来，推着他走出小屋。
太阳己经有些向着西边倾斜，张澹还剩下两天的时间。
刚走回村子，不等大牛开口，陈九流就对他摆摆手，说道：
“大牛，我们在村子里溜达溜达就好，你回去忙吧。”
大牛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说了几句“玩得开心”这类客套话后，他便向着村东头的农田走去了。
目送着这名敦实淳朴的村民走远后，陈九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退了下去，“蛋蛋，小安，走吧，咱们还有得忙呢。”
“咱们不是回去歇着吗？”
张澹有些不解，他都己经看到几人住的那间瓦房了，柔软的大床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歇什么歇？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吗？”
陈九流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一边给张澹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不解气，又抬手掐住他的后脖颈，压着他向与大牛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们现在是要找其他人打听消息吗？”
安泫走在陈九流的左手边，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她现在的思维己经能跟上陈九流的脚步了。
“对，只听村长和大牛说的可不行，更何况他们两个说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陈九流己经看到了远处刚吃完午饭，出门准备劳作的村民，“蛋蛋啊，小安都能明白我的意思，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你们心有灵犀好吧？”
张澹瘪瘪嘴，有些不忿，“我想的是劳逸结合，咱又不差这一会儿，对吧。”
陈九流叹一口气，没有理会张澹的狡辩。
不差这一会儿？他们现在可是要争分夺秒啊。
“老乡，我能不能向您打听个事？”
村民刚荷上锄头，推开家门，准备去田里将上午没翻过的土翻一遍，一个人影闪到了他的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张红彤彤的钞票。
他看着眼前晃动的百元大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来，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小兄弟，有什么事尽管问，俺肯定知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不尽……”
陈九流看着村民放下肩膀上的锄头，露出磨旧的补丁，不由得暗自感叹了一句金钱的力量，“老乡，我想问问村北头那个李珊，她……”
有钱能使鬼推磨，村民也不顾田间那板结了的土壤，给陈九流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一遍李珊与他父母的经历。
“又是一个全新的版本啊……”
陈九流看着村民把钱仔细地塞到了裤兜里，走在路上还时不时地摸两下，叹了口气，“走，咱们多找几个人问一问，我还就不信了，难不成每个人都能说得不一样？”
一下午的时间，陈九流带着张澹和安泫几乎转遍了整个村子，先后找了七八个村民。
结果相同的一个问题，在每个人口中，都得到了一个崭新而又独特的答案——有人说李珊的父母是自杀，有人说是掉到井里淹死，有人说是出门被车撞死，甚至还有个人说李珊从小就没有爸妈，是个孤儿！
坐在干硬泥土堆起的田垄上，望着那零零散散的、忙着给庄稼浇水的村民，陈九流有些郁闷。
他这一下午看似得到了许多的信息，但却是相互矛盾，一番总结下来，竟没有什么有用的内容。
陈九流看了看坐在一旁啃着饼的张澹和安泫，感觉自己此刻要是在指间夹一颗烟，吸上一口，对着夕阳的余晖吐出一个的烟圈，那必定会是如电影镜头一般的忧郁深沉。
只可惜他并不抽烟，也没有人为他记录下此时的沮丧。
“走吧，咱们先回去歇一歇。”
在这一场不知对手的对局中，陈九流暂时落了下风，因此决定先休整一番，明日再战。
“今天那个孙二庆不在家，明天再去找他一次。”
陈九流走得很快，但并没有停下思考，“孙二庆应该会是个比较关键的人物，不能忽视他。”
“小九，不要这么伤心啦。”
张澹拍拍手上的饼渣，搂住陈九流的肩膀，“这才是第一天，咱们还有两天的时间呢，肯定能行的。”
“一天半。”
陈九流面色凝重地纠正他。
天己经要黑了，三天的时间己快要过去一半，他们却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不会到最后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这样被张五郎送走吧？”
陈九流苦笑一下，让张澹有些摸不着头脑。
逆着落日盛大的光，他们一路前行，将影子踩在脚下。
……
“小九，现实里问不出什么，咱可以在网上找找线索嘛，不要那么死板。”
张澹翻了个身，将薄毯卷到身下。
他一边划着手机的屏幕，一边跟陈九流分享在网上搜到的信息，只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新闻以及没什么人看过的旅游宣传。
“这种事，你在网上肯定是找不到什么的……”
陈九流话没说完，肩膀被一把抓住，张澹将手机怼到了他的面前，握住手机的那只手有些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惊惧。
“这是……”
陈九流仔细看向屏幕上的内容，是一篇一周前的帖子，题目是：
“大庸古村灵异事件：一处山洞竟让十数名妙龄少女离奇失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