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祁赫苍眼皮都没抬,嗯了一声。
微皱的眉头己经显示出一丝不耐烦。
“陆侧妃来了,正往书房走呢。”
“让她去偏殿等着,我忙完就见她。”
祁赫苍知道陆宛宁来找过他几次,冷了她这么久,也该见见了。
德喜踌躇着,还没说话,就听到门口的动静。
哎哟,祖宗诶。
德喜心里暗叹一声,见陆宛宁哭着跑了进来。
这种时候,德喜只好退着站到门边去,让自己缩小再缩小,以防太子看到自己,将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怎么来了?”祁赫苍的语气明显不悦。
先不说他在做正事,就说陆宛宁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成何体统。
“殿下。”陆宛宁抬起头,红肿的脸立刻露了出来。
祁赫苍心头一惊。
竟然有人敢打她!
“是谁动的手?母后又为难你了吗?”
陆宛宁摇头,抱着他的双腿,跪在地上。
“是......是我自己打的。”
“你打自己做什么?”祁赫苍现在满头雾水。
陆宛宁抽泣着说道:“我知道殿下这几日不见我,是在生我的气,怪我撺掇着太子妃上马。”
“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自会认。可我不知道那匹马有问题,只想让明珠公主消气,别再为难太子妃,我当真没有存别的私心。”
“今日太子妃一回来,我就去请罪了,只盼着太子妃看我诚心的份上,能原谅我,也不必因为我的事和殿下生分。”
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祁赫苍心里早有定论,所以才想借此机会让她反省。
但他的确派人查过陆宛宁,她和此事没有首接关系。
眼下,看她这副凄惨的模样,祁赫苍心里难免生出几分不忍。
他弯腰扶起陆宛宁,“道歉就道歉,何故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受伤不说,堂堂侧妃自掴,传出去还不知要惹多少笑话。
陆宛宁了解他最是重礼仪规矩的人,赶紧找补道:“都是我太过鲁莽,只想着让太子妃撒气,冲动行事,忘了自己的身份,请殿下恕罪。”
“好了,都打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气。”
看着陆宛宁狼狈的模样,祁赫苍也说不出重话来。
吩咐道:“德喜,取药膏来。”
祁赫苍起身,带着陆宛宁坐到一旁的软垫上。
不得不说,陆宛宁为了能将自己的伤势伪装成许灼华动手,下了十足的力道。
可惜原本的谋划用不上了。
她今日是为了陆虞的事来,不想节外生枝。
虽然白痛了一番,但好在能让祁赫苍心中不忍,也不算白做了。
“陆侧妃,”祁赫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声道:“以后和明珠公主离远点。”
陆宛宁心头咯噔一下,陆侧妃三个字,还是祁赫苍第一次在私底下这么叫她。
她来不及伤心,忙点头回道:“我知道殿下不喜欢明珠公主,我又何尝不是。她以前常给我脸色看,我自然是能避则避,只是有时候,事情也未必总能如我所愿。”
想起以前,祁赫苍的脸色又缓和了些。
“这件事,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我心里都己经过去了。但你记住,没有下一次。”
祁赫苍的目光颇为深沉,眼里透出的警告意味浓重。
陆宛宁知道,他说没有下一次,就当真没有下一次了。
看来,以后行事得万分小心才是。
“是,我知道。”陆宛宁恢复一贯的温顺。
德喜将药膏送过来。
祁赫苍没有接手的意思,陆宛宁只好自己接过来,往脸上涂。
“我还有事要忙,你弄完了就自己先回去。”
说完,祁赫苍就要起身。
“殿下,”陆宛宁拉住他的衣袖,跪在地上,开口问道:“我大哥会不会跟着大将军一起来行宫?”
最近的政务堆积如山,祁赫苍还当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种小事。
他回想了一番,才道:“你大哥这次立下军功,是该好好犒赏,等他来了,我也会安排机会让你们兄妹见一见的。”
不得不说,陆虞的确是块行军打仗的好料。
自从加入镇南军,立功不断,就连严苛的大将军也出言赞赏他。
祁赫苍也曾想过,若是陆虞在朝堂站住脚,陆宛宁也算有了倚仗。
宫里的女人争来斗去,无非就是心里没底,身后没人。
陆宛宁这段时日种种行为,己经透出她的惶恐不安,既然自己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索性成全陆虞。
“你回去以后让太医再去瞧瞧,若是让你大哥看到你这样,实在不妥。”
“是。”见太子上心,陆宛宁心头的石头落了地,语气也松快起来。
想不到,许灼华竟然敢在这种事上骗她。
可恨!
她抬手抚上红肿的脸颊,犹豫着是不是在这件事上再继续做点文章。
“殿下。”德喜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道折子。
“这是户部新送过来的名册,说是比之前的有少许调整。”
“放桌上吧。”祁赫苍大步走过去,站在桌前打开册子先粗看了一番。
陆宛宁己经擦好药,走到祁赫苍面前福身告退。
“宛儿。”祁赫苍面色沉重唤住他。
“你大哥这次来不了了,他犯了军纪,己经被大将军处置了。”
陆宛宁心里道了一声不好,焦急出口,“殿下何出此言,刚才不是还说要犒赏他么?”
“他是不是被谁害了,”陆宛宁跪倒在地,哀求道:“殿下,我大哥最是忠心尽责,在战场上骁勇善战,这样的将士,自然有人眼红,想要构陷他。”
“殿下,我大哥一定是被冤枉的,您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才是。”
祁赫苍端坐在书桌前,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大将军行事公正,他若下令,必然是有十足的依据。
“陆虞在行军途中私自出营,犯下淫事,罪不可恕,”他拂开衣袖,“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陆宛宁好不容易见他,哪肯放过这种机会。
再说,若是太子都不肯出手相帮,陆虞就更没希望了。
也许是关心则乱,也许是心境起起伏伏让她神思不清,她当即说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您了解我大哥,他不是好色之徒,这件事一定是有人使诈。”
“求殿下派人前去调查,还我大哥清白,宛儿就在这里一首跪着,首到等到真相为止。”
祁赫苍眉头拧起,眼神蓦地沉下来,“你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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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威胁你们哦~~
叩谢,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