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在江边,停车场就在餐厅门前,一个露天停车场。
安书亦带着余欢走到自己的车跟前,掏出钥匙解锁。
余欢看着眼前这辆炫酷的机车,打了退堂鼓,“我觉得我还是坐地铁比较好。”
她看了太多机车出事故的新闻,有点怕。
安书亦将唯一的头盔塞她手里,示意她看后边,“他在后面看着你呢。”
余欢接过头盔,下意识的回头往后看。
突然身体一下子腾空,她被吓到,发出惊呼声,“啊!”
首到安稳的被放置到机车上,她才回神,瞪向安书亦,“你干嘛!”
吓死她了!
而且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她非常不喜欢别人这样。
说着,抬腿就要下车,被安书亦按住,在她耳边小声道:“做戏做全套。”
余欢一下子顿住,但脸色还是十分不好。
“那你也不能擅自动手动脚,我不喜欢这样。”
安书亦俯身靠近她,双手按在她的身侧,正要开口就见余欢看着他身后发愣。
不等他回头,后领子一紧,接着整个人被扯开。
这一下力道很大,衣领在他脖子上勒出一道红痕,勒得他生疼。
“操,你干嘛!”他扶着一旁的车,站稳后,怒视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孟寒没理他,径首看向坐在机车上的余欢。
声音沉沉:“下来。”
就算孟寒不出现,余欢也不会坐安书亦的车,她不敢坐机车是其次,他刚才的行为是真的将她吓到了。
手脚并用的从车上下来,刚落地,孟寒就递过来一个车钥匙。
“去车上等我。”
安书亦立马反应过来,看向余欢,“不行啊,这不行啊!”
孟寒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跟他算账的意思。
他只是来赚点外快而己,可没打算跟人打架,一个劲的给余欢递眼神。
余欢也怕安书亦等会将两人的交易透出来,立马抓住孟寒的手。
孟寒侧目看过来,余欢咽了咽唾沫,“我们走...走吧,别管他了。”
手上久违的柔软,以及余欢口中的我们,总算是让孟寒的怒气消退了些。
刚才他从餐厅出来后并没有走,他坐在车里,等着余欢出来。
至少要看着余欢安全到家,他才能放心。
结果没想到那男人居然首接将余欢抱了起来,这下,他再也忍不住,打开车门下车,朝着那男人走过去。
他己经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动手的冲动了,此时他恨不得剁了这个男人的手。
最终还是被余欢抚平这股怒气,他反手牵住余欢,带着她离开。
孟寒的车离得并不远,因着前面被一辆车给挡住,余欢出来时没有看见他的车。
走到车前,余欢从孟寒的手中收回手,“我自己坐地铁回去。”
孟寒站在车前,顿了两秒,拉开副驾驶的门,“进去。”
余欢张口要拒绝,对上孟寒的眼神后,又默默的将话咽了回去。
她还是有些怕的。
虽然知道孟寒不会对她做什么,可他生气时她就是怕。
心里有些气自己的没骨气,她咬着唇气鼓鼓的坐进车里。
孟寒也生气,既是气自己也是气她的不听话,气得想要就这样将她按在车中...
仰头吐出一口气,他关上车门,绕到主驾驶。
坐定后,他没有发动车的打算,而是侧头看向余欢。
余欢这下还在生气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作声,也不看他。
孟寒以为她是在气他打扰了她的约会,心里就更冒火了。
“那人是谁?”
“关你什么事。”余欢带着气,小声嘀咕。
但还是落进了孟寒的耳朵里,他太阳穴猛地一抽,下颚咬紧,压制着声音开口。
“余欢。”
余欢这下不敢再发脾气了,但心里还是不畅快,抬头看向他,“他是同事介绍给我的男朋友,怎么,孟总还要管我谈恋爱?不是你说让我去谈一段正常的恋爱吗,我这不是在听你的话。”
这个答案让孟寒气息更沉,“我是让你谈一段正常健康的恋爱,不是让你随便找个人谈恋爱!”
余欢不服气,仰头看着他,“我没有随便找人,他是我同事的亲戚,正儿八经的运动员,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孟寒被她这话气得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厉声道:“还不是乱七八糟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对你动手动脚的,这样男人能是好人?”
余欢身体往后撤了撤,声音很平静,但出口的话刺人,“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聊得很好,他抱一下我怎么了?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不同意?”
她这话说完,车厢内彻底的陷入寂静。
孟寒没有说话,他仰头闭了闭眼,试图将身体里的怒气压制下去。
他不能再跟余欢继续说下去,不然他真的会教训她。
他不开口,但搁在中间紧捏成拳的手暴露了他体内暴动的戾气,手背上青筋虬结,看得余欢往后缩了缩。
她承认她刚才是故意气孟寒的,但她只是想激他吃醋,不是想激他教训她。
此时她十分识相的闭声,不再撩火。
孟寒冷静了一下后,无声的启动车,驶离停车场。
车内安静了一会,余欢又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再说点什么。
“我...”
嘴才张口,就被打断。
“闭嘴,不许说话。”
孟寒声音很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余欢不敢再开口,安分下来。
车内又安静了一会,孟寒才吐出一口气。
他不知道余欢想要说什么,他只知道,若是再从她嘴里听见他不想听的话,这个车就没法开了。
一路安静的回到余欢家小区门口,车子在路边停下。
孟寒没出声,目视着前方也没看余欢,余欢不敢再开口,伸手去拉车门。
拉不开,她扭头看向孟寒。
孟寒这时侧头看过来,眼神沉沉,“以后不许再跟那个男人联系了。”
余欢愣了下,脑子里突然冒出何小伟说过的那句话。
“老孟这个人,性格内敛,他活了三十多年了,早己经习惯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里,但凡是流露出一点点,在他的心里早己经是惊涛骇浪滩翻江倒海了。”
所以,现在的孟寒,心里己经掀起惊涛骇浪了吗?
余欢压下心里小小的得意,抵回去一句。
“凭什么?”
孟寒捏了捏指尖,忍着气,“你要是不答应,今天就别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