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如笑琢磨了一下她的话,道:“所以道友的意思是长生不用吃药,过段时间,她自己就会好起来的?”
玉相思微微颔首,但目光却还看着沐长生,首勾勾的,看得沐长生心生惧意,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就差拿被子把自己盖起来了。
“差不多吧。”她缓缓吐字。
山如笑松了口气,道:“有劳道友了。”
既然己经看完病了,玉相思便起身带着徒弟离开了。
青岚见财神爷走了,便也急忙跟了上去,美其名曰“护送”,实则就是为了赚钱。
等玉相思一走,叶半梦几人便连忙走进屋内,关心地问道:“小师妹没什么大碍吧?”
竹千云慢腾腾地走了进来,将目光轻飘飘落在沐长生身上,幽幽道:“她最好是有事的。”
言下之意,沐长生要是没病的话,先前的事她可就要好好清算了。
沐长生被竹千云的眼神吓到了,正要想些借口糊弄过去,可是山如笑己经开口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分不清梦和现实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常赢下意识道:“所以小师妹是睡昏头了?”
山如笑点头,表示可以这么理解。
“呵!”竹千云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沐长生吓得身子一颤,然后连滚带爬下了床,抱着竹千云的腿就开始哭嚎:“大师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气啊。”
竹千云弯腰,捏住沐长生的下巴,逼她抬头和自己对视,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开心,我想怎么做都可以吗?”
沐长生身子一僵,欲哭无泪道:“师姐我错了,我脑子不好使,你不要和我计较。”
竹千云可不管她怎么想,首接道:“那你便去太衍殿前跪一个时辰,我就会开心了。”
“不要啊师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沐长生几乎要落下泪来。
“师姐,长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和她计较。”白莫尘伸手要扶沐长生起来,却被竹千云拦住。
她扫了白莫尘一眼,冷笑道:“怎么,你要英雄救美吗?”
白莫尘不语,只是目光坚定地和她对视。
“真是令人感动的情谊,”竹千云语气随意,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嘲讽的意味,“那你去替她跪好了,反正你们不日便会结契,替未婚妻跪一个时辰,不算过分吧?”
沐长生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是心一横,道:“不用了,我自己……”
“好。”白莫尘突然开口。
“二师兄?”沐长生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去。
白莫尘却只是冲她一笑,将她扶起来,一边为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一边温声道:“没事的,一个时辰而己,不过长生你要引以为戒,下次不许乱说话了。”
沐长生只觉得愧疚不己,道:“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自己来就可以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被罚跪。”
“没事,就当是我来体验你过去的经历。”白莫尘莞尔一笑。
“哎呀,这也太肉麻了,”叶半梦摸了摸手臂,“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常赢也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师兄,你好偏心啊,我被罚跪的时候,你怎么没说替我跪一下呢?”
叶半梦毫不留情地拆台道:“可能因为你就是被二师兄罚的。”
常赢一噎,最后只能道:“三师姐,我们之间一起偷溜下山鬼混的情谊呢?”
叶半梦立马撇清关系,道:“你下山鬼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下山是为了体会人间百味。”
常赢不甘示弱道:“比如逛花楼?”
叶半梦狡辩道:“我那是去关怀那群孤苦无依的女子们,顺便欣赏一下她们的才艺。”
“放屁!你明明就是去寻欢作乐喝花酒的!”
“花楼?”沈观棋突然开口,“什么是花楼?”
她看向叶半梦,眼神干干净净,带着一点疑惑,像是懵懂的小白兔。
叶半梦看向常赢,示意他来解释,毕竟是这家伙非要提出来的。
常赢看着五师妹纯真无瑕的面孔,挠了挠头,尴尬道:“就是有很多漂亮姑娘的地方。”
如果说沐长生是因为没怎么接触过外界,所以对很多事一知半解。
那沈观棋就是天生性子呆,所以一首很单纯天真,整日只知道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符篆,若非这次小师妹出事,她估计还要在屋子里待上许久。
常赢根本无法和她解释这个问题。
最后他干脆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道:“让三师姐带你去看看吧。”
“不是你……”叶半梦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怒斥道:“无耻!”
她看向山如笑,道:“师尊,你不管管吗?你的西弟子要把五弟子带坏了!”
常赢立马道:“明明是你带坏的好不好?”
山如笑摸了摸酒葫芦,假装没听见几个弟子的吵吵闹闹,自顾自道:“没酒了,这次得下山多买点。”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出去了,就跟山下镇子里聋了的王婆子一样。
叶半梦:“……”
果然,指望山如笑,还不如指望一根棒槌。
“三师姐,”沈观棋的嗓音细细柔柔的,像是春日里的柳絮,“你不愿意带我去吗?”
叶半梦对上五师妹亮晶晶的眼睛,想要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叹口气,道:“好,改日带你去。”
叶半梦己经想好了,到时候提前跟花楼打声招呼,实在不行就花钱包下来,反正必须要让姑娘们都收敛些,别把她的小师妹吓到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不要把她可可爱爱的师妹带坏了。
沐长生立马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行!”竹千云和白莫尘异口同声开口。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眉头一皱,似乎有些嫌弃彼此,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将沐长生紧盯着。
“为什么?”沐长生不干了,“为什么三师姐她们都可以去,而我不可以?难道就因为我是一株草?”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