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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的五毛拿出打给塞在包袱里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摸摸肚子没吃饱，
但想到下一顿还是忍住把另一个也吃下的冲动，背起大哥给的包袱朝着刘家村走去，
林悦萱的面前的画面跟着五毛的移动而移动着，首到回到老刘家，
五毛推开破旧的院门走了进去，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
他没有去前面三间大屋子，而是去了之前林悦萱带着三个孩子住的柴房，
五毛进去把包袱放在旧木板床上，去院子里打了水，简单的清洗一番才又重新回到屋子里，
从包袱中拿出一套大哥给的衣服换上，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道让他又想起了母亲，
眼眶又开始泛红，他甩了甩脑袋，把包袱又打好结小心翼翼的藏在柴堆下面，
出门背了个背篓朝着山上走去，小小的身影尽显落寞，
林悦萱一路看着，看着他在认真的挖野菜，这个时节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山上的野菜也被挖的所剩不多，
五毛小小的身影在山间穿梭，半天时间才挖到一些野菜，不过他自己吃的话也够吃两顿了，
林悦萱看着他背着背篓去了小溪边，把野菜清洗干净，又背着回家，
暮色渐沉，五毛没准备吃晚饭，下午的时候吃了一个馒头，五毛准备第二天再煮野菜汤喝。
五毛刚把木瓢伸进水缸，跑了半天准备喝口水解渴，院门外突然响起“咚咚”的砸门声。
木瓢“当啷”一声掉进缸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整个人像被钉住般僵在原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后退，慌乱中撞翻了墙角的木桶。
“小兔崽子！给我开门！”门外传来刘小娥尖锐的叫骂，拍门声震得门板嗡嗡作响，
“装聋作哑是吧？上次藏的野鸡蛋是不是还没吃完？”
五毛跌跌撞撞躲进柴房堆着柴草的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的声音。
踹门声越来越急促，夹杂着刘小娥的咒骂：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我爹娘收留你，你早不知道饿死在那个路边了，跟你那个贱人娘一个德行！
今天不把门打开，我就找人来卸门！把你卖到男风馆去，看你还敢不敢躲！”
五毛蜷缩成一团，牙齿咬得嘴唇发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憋着不敢哭出声。
柴房的缝隙透进几缕残阳，在他颤抖的背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五毛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感觉后背的冷汗己经浸透了衣衫。
林悦萱看着画面中这个让她很是复杂的儿子，到底是自己生养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伸手想要抱住瑟瑟发抖的孩子，指尖却只触到一团虚无。
看着五毛惊恐的模样，母亲的本能让她很想冲出去保护他，却连一声安慰都无法传递。
最终，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道门口的敲门声持续了多久终于停歇，五毛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想去母亲的院子住，可那里己经上锁好长时间了，
听说钥匙在大山叔那里，想来也不会给自己，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摆脱刘小娥的纠缠。
这一夜五毛在战战兢兢中睡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他准备早早出门，避免撞到刘小娥又被毒打。
他把大哥给的另一个馒头揣在怀里，拿了个水袋，背着背篓就打开了院门。
天还没有大亮，五毛回身准备把大门从外面锁上，突然脑袋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刘小娥手中的枣木棍被攥得咯吱作响，三角眼里泛着瘆人的绿光：
“给脸不要脸的贱骨头！躲啊，接着躲！等老娘把你卖到县城男风馆，看你还怎么装清高！”
阴影里突然探出个瘦长身影，男人裹着件油渍斑斑的粗布袄，不住催促道：
“小娥，动作麻利点成不？这天眼瞅着就要透亮了，万一哪个早起的撞见，咱俩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汉子正是镇上混混，平日里就总拿黏腻的眼神在刘小娥身上打转。
昨夜刘小娥在院门外吃了闭门羹，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摸着日渐隆起的五六个月孕肚，咬咬牙摸黑到了镇上。
混混盯着她胸前起伏，嬉皮笑脸应下这事，条件自然是......。此刻牛车就停在村口槐树下，混混跺着脚催促，生怕被人发现。
刘小娥又往肚子上抚了一把，想起平日里为了一口吃食，不得不周旋在几个老光棍之间。
只要把五毛卖了，最起码不得换二十两银子？足够在镇上租个小院，安稳熬过剩下的孕期。
想到这，她狠狠踹了脚昏迷的少年：“拖上车！”
五毛柔弱的身体被拎起来扔在了牛车上。
林悦萱刚从睡梦中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间，五毛被绑走的画面便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她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张张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着，思索着解救五毛的办法。
突然，她的脚步猛地顿住，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昨日小婉瑜似乎能够跨越空间听到自己说话。
这或许是唯一的希望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慌乱的心情，集中全部精神，在脑海中勾勒出林宛瑜的模样。
随着她的专注，面前五毛被绑的画面渐渐模糊消散，而后又缓缓凝聚重组，场景切换到了小婉瑜的房间。
此时的小婉瑜己经起床，正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发呆。
林宛瑜紧蹙的眉头，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氛围。
可究竟会发生什么，她又无法确切预知，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
林悦萱不敢浪费时间，赶忙冲着画面喊道：“婉瑜，婉瑜，你能听到娘说话吗？”
黎明前夕，房间里异常安静，她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声音虽然很小，但很清晰。
她连着喊了好几遍，期待的看着房间中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