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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出来没多久，丫鬟临夏来报：“主子，姑奶奶刚刚来寻你，奴婢告诉她您在休息，没让她进来。”
林悦萱脸色不是很好，这是因为自己遣走了方府的家丁护卫她有意见了，来找自己兴师问罪？
想想就头疼，小时候明明那么善良和自己又亲近的姑母，如今......。
林悦萱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这个姑母。
想不通就不想了。
夜幕降临，方浔跪在大皇子轩辕澈的书房，头都不敢抬。
轩辕澈：“人找到了吗？”
方浔：“这些日微臣己经几乎翻遍京城内外，依然没有林渊的任何消息，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轩辕澈眼神如淬了冰般锐利，声音森冷：
“当年是你言之凿凿说林家又有一传家玉佩，内藏乾坤，可装万物，本宫才将你破格提拔到本宫身边，负责追查玉佩下落。
如今玉佩没找到不说，你还把好不容易抓到的林家家主都弄丢了，不但如此，你还坏了母妃大事，你可知罪？”
方浔额头重重触地，身子微微发颤：
“殿下赎罪！我也是听那林家大小姐林晴无意中说起的，当时一心想着能将那样的神物进献给您。
不曾想到即便杀了林家满门也没找到。
至于坏了贵妃娘娘的事，微臣实为无心之失啊，实在没有料到那林悦萱竟趁着臣外出找人之际揭了皇榜。”
轩辕澈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像刀子一般，良久才开口：
“这么多年了，若真有那神奇的物件，林渊受了那般多的折磨早就该吐出来了。
现在本宫甚至怀疑是那林家大小姐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杜撰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道：“那林悦萱是有些本事的，医术竟如此高明。
太后中了那样的毒都能解，还能悄无声息地把我那个命大的三弟送回来。
林家主的事你继续追查，只是那林悦萱，暂时还不能动。
如果她现在出事，母妃的嫌疑最大。现在要把全部精力用在除掉轩辕稷上。”
说罢，他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疲惫与不耐：“你办事不力，下去自己领30鞭刑。退下吧。”
方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殿下不杀之恩，微臣告退。”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七日后，林悦萱再次被接进宫给太后复诊。宫门外早己有人候着，一路引她往宁安宫去。
她轻车熟路穿过回廊，只见太后端坐在宁安宫前殿主位上，一袭月白色宫装衬得面色红润，比上次相见时精神了许多。
太后见她行礼，微笑着抬手示意免礼：“快起来，让你多跑一趟了。”
林悦萱恭敬上前，在太后身侧落座，指尖搭在腕间细细诊脉。片刻后，她收回手，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恭喜太后，凤体安泰，先前的郁结之气己尽数消散，只需再调养些时日，便能彻底痊愈。”
太后闻言十分开心，命人赐了座，拉着林悦萱便聊起了家常，从宫中琐事到民间趣闻，言语间满是亲昵。
林悦萱几次张了张嘴，又将话咽了回去。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太后娘娘，臣妇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话音落下，她不自觉攥紧了袖中的帕子。
太后放下手中茶盏，鎏金盏托磕在案几上发出轻响。她抬眸看向林悦萱，目光温和：
“妙医县主但问无妨，你与哀家有救命之恩，哀家知道的定如实相告。”
林悦萱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
“以您和稷儿所说，陛下对那柔贵妃的偏爱程度连臣妇都觉得蹊跷。
得多喜欢一个人，才能让一个帝王不顾发妻惨死，嫡子被害，亲母被下毒，却依旧……”
她顿了顿，斟酌着措辞，“依旧对柔贵妃如此纵容？那日我见陛下一脸无奈的样子，想必心中也是有难言之隐。
若单纯说是为了美色，民妇是不信的，皇宫之中，美人何其多，她柔贵妃又是凭什么荣宠不衰20年？”
太后闻言，先是重重叹了口气：
"唉！" 她靠向椅背，目光望向远处，像是透过雕花木窗，看到了遥远的往昔：
"这事说来话长。那时陛下还是皇子，有一年出城狩猎，遭二皇子设计围杀，身受重伤。
恰好柔贵妃在护国寺上香后返程，撞见倒在血泊中的陛下。她当时戴着帷帽，陛下连她的容貌都没看清。
为报救命之恩，陛下将随身玉佩相赠，两人匆匆别过。"
"后来陛下登基，在一次选秀宫宴上，看到佩戴着那枚玉佩的柔贵妃，才认出她就是当年的救命恩人。
一查才知道，她竟是礼部侍郎李阳夫人的娘家侄女，暂住在李府的表小姐。
陛下当即下旨召她入宫，封为贵人。当时连哀家都蒙在鼓里，首到她入宫不久，既没子嗣也无显赫家世，却接连晋为嫔、再晋为妃。
哀家察觉不对，眼看着陛下隐隐有封她为后的意思。在哀家极力反对下，她才停在了贵妃之位。"
说到这里，太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语气愈发凝重：
"我再三逼问，陛下才吐露实情。他说不想让柔贵妃觉得，自己的宠爱只是为了报恩，所以从未向她提起当年相救之事。
自那以后，哀家便暗中观察这个柔贵妃，越看越心惊——她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制衡，哀家开始为陛下挑选皇后人选，可每次举荐都被驳回。
后位就这样空悬多年，首到哀家以死相逼，陛下才册立了稷儿的生母为后。"
听完太后的叙述，林悦萱陷入沉思：“救命之恩吗？”
忽的一丝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快的让她没有抓住。
太后神色黯然，指尖无意识着茶盏边缘：
"陛下总说，若不是柔贵妃当年相救，他早就横尸荒野了。
自那以后，只要是她提的要求，陛下无有不应。
哪怕明知她暗中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声音渐低，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哀家怎么也没想到，就连危及哀家性命的事......"
话音戛然而止，眼中泛起一层泪光，神情里满是失望与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