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崖离若虚谷不远,从崖顶往下看若一个无底洞一般看不到头,周围白雾萦绕,崖下的景物看得不真切,若是不慎掉下去必定摔个粉身碎骨。
山崖陡峭险峻,那崖壁像是刀削似的笔首光滑,就连长在石壁的草木都稀少的很,周遭很难寻到一个落脚之地。
落景渊见到壁立千仞的悬崖峭壁,明眸沉了几分,眉宇间满是认真和冷静的神色,目光细细打量了火烈崖周围的环境,自我调侃道:
“峭壁悬崖临深渊,险峻如剑入云天。若是往日看到此崖,不失为诗意一景,可如今这诗情画意之境却成了拦路的煞气一笔,当真可惜了。”
他目光环顾西周,目光停在不远处的一棵两人环抱方能堪堪围住的百年老树上。
那大树旁长着小臂粗的藤蔓,紧紧地攀附在大树上,顺着大树不断往上生长,在汲取营养的同时像一个掠夺者一般,贪婪地争夺着阳光。
落景渊心下有了计较,大步走上前,破风枪利索一挥,树藤从根部齐刷刷截断,而它紧紧攀附的大树则毫发无伤。
大树参天,攀附它生长的树藤也很长,他用手扯了扯藤蔓,发现韧度也不错,承受一人的重量是完全足够的,想来用它作为绳索可以增添几分下火烈崖的安全。
落景渊拖着树藤到临近崖边的大树边上,利索地将藤蔓套住树干,死死地打了个死结又将另一头缠于腰间死死的绑紧,抬头看了下微暗的天空,他知道必须要尽快下到崖底。
若是天色越暗,那他的处境就会越危险,待到天彻底黑下来,那他无异于盲人走深渊。
他将破风枪紧紧的别在腰间,寻了火烈崖边相对不太陡峭,石壁较多的地方,沉身小心地往下攀。
他的脚尖绷紧用力地踩在石壁的细小间隙间,每迈一次脚,他都能感觉脚下的沙石唰唰往下掉,腰间的长枪也时不时会碰撞刮擦到石壁,让他时不时身形剧烈晃动一番,无奈只能紧紧拽住身上的藤蔓,等稳住身形后再继续动作,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深秋天气己寒,山林陡崖更是比外头要清寒几分,可饶是如此清寒,落景渊也早己额头冒汗,湿发紧贴脸颊,后背的里衣被细汗染湿。
他全部心思都落在脚上,没心思顾及其他,手心由于用力和惯力的摩擦,己经微微渗出血来。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有惊无险地穿过层层云雾,目光往下看终于可以看到崖底的情况了,他心中喜悦难掩,又很快敛下了翻涌的情绪,有条不紊地继续往下攀爬。
在攀爬到离崖底还有五丈远之处,他听到崖底不远处有动静,而且那动静还不小。
他小心回首往身后不远处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只见周围的树上的鸟雀都像受了惊吓一般,扑腾着翅膀向远方飞腾。
因为距离较远,他看得不真切,只听到有姑娘的叫喊声还有震耳欲聋的诡异的不知是何种野兽发出的吼叫声。
他不由得加快了往下攀爬的动作,一个没留神脚下打滑,他踩空了,向下滑了一下,整个人悬空挂着,得亏有藤蔓他才不至于摔下去,借着藤蔓稳住身形,而也正在此时他听到一道娇俏的女音闷哼一声,应是受伤时的痛哼。
他稳住心神继续往下攀爬,到了距离崖底还有三丈远的地方,他终于看清楚了在不远处的烈火洞口前,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正用手持弯刀同一条身长一丈多长的吞天牛首毒蛟在打斗。
不好!
落景渊注意到女子的身形逐渐变慢,暗叫不好。
那女子身形有些不稳,想来是刚刚受了伤。
眼看着那毒蛟的尾巴就要扫到她,她一个灵活的闪身,巨尾落空扫到一旁的巨石上,巨石瞬间炸开来,她虽然成功躲过了巨尾的攻击,却还是被它掀起的飓风摔到一旁的大树上。
那毒蛟似乎知道她的体力己经快到极限了,牛首向上扬,闪身就要向她卷去。
落景渊见状也不作多想,一手抓着破风枪,另一手运功震开腰间的藤蔓,迅速抓紧垂着的藤蔓,因为下滑的惯性,藤蔓在他手心狠狠地勒进了肉中,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运起长枪朝那毒蛟方向刺了过去。
破风长枪的枪势挟持着凌厉的烈风擦过毒蛟的硬甲,插在离女子面前不远处,长枪虽没有伤到毒蛟却也震慑到它了,它有些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周遭而后又缓缓退回了火烈洞中。
那女子经历了虎口逃生的惊险,小脸惨白,身体止不住轻颤,目光呆呆地看向那闪着寒光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