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早晨的微风带着一阵凉意,他们顶着炎炎的夏日而来,在西方城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夏季,如今夏日己逝去,他们也该启程离开了。
秋日的萧条寂静倒是给众人的分别增添了几分伤怀之感。
江晚渔一大早就同陈致过来了,他们是眉眼皆带着几分不舍,再三确认他们的行装,确认没有什么遗漏才放下心来。
“朝歌妹妹,这个丹药你好好拿着,这丹药中加有地缘草,我的医术有限,不能做出解百毒的丹药,但是可以关键时候护住心脉,不至于毒气攻心,药效应是比谢公子的护心丹好些。”
江晚渔一股脑给秦朝歌塞了三大瓶满满的丹药,似要把她那药庐的丹药都给她带上方才安心。
“晚渔姐姐......”
秦朝歌低头看着手上躺着的药瓶,心下满满是感动。
这么多的丹药,晚渔姐姐这两日估计是手下不停才好不容易做出来的。
她情至深处她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睛动容地看着江晚渔。
“感谢的说辞就不必说了,你好好保重自身就好,我期盼着与你们再度相逢的日子。”
江晚渔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被草药汁沾染成淡绿色的指尖不能言语,却似说尽了万语。
秦朝歌朗声承诺道:“好。待事情尘埃落定之时,我们定会再来的!”
陈致见她们寒暄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诸位,我也有东西赠予诸位恩人。”
说完,从怀里掏出几个药包递给他们。
“诸位三番两次的救我的性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诸位的恩情,便求江姑娘配了个驱虫蛇的方子,连夜缝制了几个药包。我手拙,这些药包缝制得不好,还望诸位不要嫌弃才是。”
许破俘捧着药包来回翻看,连连感叹道:“你还会针脚活,真厉害,这么细腻的活让我就做不来,若让我拿针线还不如让我一头撞死呢。”
秦朝歌接过药包,小心地死死地别在腰上,欣喜地说道:“陈致你这个药包正好解了我们燃眉之急,在郊外留宿时,那些蛇虫鼠蚁闹得我心烦。”
“这药包很合用,陈致你辛苦你了。”
落景渊察觉到他眼底下是淡淡乌青,知晓他为了做这几个药包怕是费了不少心力,由心的说道。
“没事没事,诸位喜欢就好........”
陈致见他们非但没有嫌弃之色,反倒很喜欢他的礼物,眉宇间满是欢喜。
谢远之视线落在手上的针脚略显粗糙的药包上,目光略作停留,而后又无声敛回,将药包收好,从怀中悠悠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扔到陈致手中。
淡淡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关心道:“这些钱财你们留着吧,两个人总归是笔不少的花销。”
陈致低头看了眼手心的款式简单却做工精美的钱袋,一愣,眼中似有什么情绪翻涌而后又归于平静,大方承了他的好意:“如此便谢过谢公子了。”
“晚渔姐姐这个玉佩你拿着,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去朝阳城寻我,朝阳城弟子见了这玉佩定然不会拦你。”
秦朝歌解开腰间别着的玲珑剔透的暖玉,塞入江晚渔手心。
那玉佩是她十二岁生辰时秦宵为她寻来的,她喜欢得紧,日日佩戴从不离身,朝阳城弟子都知道这块玉佩。
“好。”
江晚渔看了眼玉佩,玉手一握,似要把离别涌起的愁绪握紧压制,语气依旧如常。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各位有缘再聚。”
落景渊看到外面日头高挂,不得不狠下心来做这个破局者。
“好,诸位保重!”
西人骑上骏马,意气风发,策马扬鞭往城外疾驰而去,马蹄带起一阵尘土,他们的远去的背影显得有一丝不真实之感,像是奔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西人刚出城门便见西方寨的方向有几人骑马向他们赶来,他们拉住缰绳,停住马身,定睛望去,原是这西方寨之人。
几人勒紧缰绳,停在西人面前,脸上满是爽朗豪迈的笑意:“诸位多日不见,没想到再见即是离别。”
“你们怎么来了?”
许破俘虽提前传信给雷虎他们,可实在没料到他们会拦在城门送别。
“大当家的不喜离别的场面,便令我等来给二当家和诸位送行。这是二当家的令牌,当日二当家的走得匆忙,我们没来得及刻,今日便一同带来了。”
那带头的山匪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许破俘。
许破俘利索接过,看着这个样式简陋的令牌,喜笑颜开,乐呵呵的感叹道:“如今我也是有令牌的人了,看起来好生威风!”
谢远之见他那傻乐的模样忍不住挤兑道:“可快收收你那不值钱的傻笑,也不嫌丢人。”
几人一把扯下挂在马侧的几壶酒,抛到他们怀中,而后自己拿起一壶,举杯道:“好了,这话我们就不多寒暄絮叨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便用这烈酒来为诸位饯行!”
“好!”
众人爽快答应,仰头将那烈酒一口干尽,心中的那点离情别绪也被酒意盖过,多了几分潇洒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