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修的都是至暖至刚的内功,长枪一扫,长鞭一挥,长剑一闪带出的阵阵暖意,如同春日的暖阳有催生万物生机之功,城阙山周边的花木肉眼可见的抽条发芽,嫩绿的新叶几个瞬息之间染成墨绿。
“两位师尊不会有事吧。”
秦朝歌一眼不错地看着缠斗的三人,双手紧张地下意识绞紧,焦灼担忧的情绪缠绕在心头,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被提到嗓子眼,却只能干巴巴地望着。
“涤尘国师入魔后功力大涨,两位师尊不是他的对手,若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控制住涤尘国师必然落败,所以这就是为何两位师尊冒险进攻的原因。如今我们唯有相信两位师尊,其余的什么也做不得。”
谢远之目光落在明显略有激进的攻击,眼底担忧隐在清冷幽深的双眸下,手轻轻搭在秦朝歌肩头上拍了拍,柔声安抚道。
“那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枪王和鞭圣又不是我们这些半吊子,哪里会有什么事。”
许破俘故作轻快地笑了笑,眼睛瞥向一旁的落景渊试图寻求他的赞同:“大师兄你说是吧……”
落景渊在慕容盛云又一次长枪震得肃清剑后退几步时,轻声启唇应到:“自然,师尊的追日枪当年可是一人就将挡在启明皇座的各路高手都扫了个遍,再加上有二师尊的出神入化的鞭法又怎会输?放心吧。”
近乎缥缈的话语落在几人耳边,不知是想安抚旁人还是安抚自己惴惴不安的心。
慕容盛云瞥了一眼周遭,长枪利落在空中旋了几个圆弧,树上的树叶被风带落夹杂在被聚起的飓风中随着矫健有力的枪风刺向涤尘,风中片片绿叶变作利箭向他射去。
涤尘挥动长剑却被如灵蛇迅猛矫捷的长鞭挡得动作一滞,他手腕一转凌厉的剑意蹦出,甩开长鞭的纠缠同时侧身闪躲却还是被几张绿叶划伤。
慕容盛云眼见好机会,提着长枪闪至他跟前,大喝一声:“承霜,快!”
几乎是他声音刚落,顾承霜就一个瞬身闪到涤尘身后,长鞭一闪朝涤尘而去,想趁他抬剑抵挡攻来的枪意之时将他制住。
众人屏息眼睛紧紧着锁紧涤尘的动作,成败恐怕就在这一瞬间了。
面对朝他刺来的追日枪,涤尘并没有用剑首接扫开而是任由长枪朝他刺来,慕容盛云眉头一皱,心叫不好,枪法出神的长枪竟然刺偏了,堪堪擦过他的劲腰,他旋身去躲却己来不及了,肃清剑一挥,剑意如虹朝他袭来。
啧,大意了,道桦这个施术人身死,涤尘束缚的道法自然也解开了。
慕容盛云被剑意击飞,摔上树身上发出闷哼声,呸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胸膛明晃晃的一刀透过破碎的衣衫血肉翻滚于眼前,还不断涌出鲜血将他的袍子都染成暗色,他运起内力止住不断往外涌的血。
“师尊/大师尊!”
落景渊几人惊呼却不敢上前惊扰他们,高手过招不容有半点差池。
顾承霜的长鞭被涤尘旋身挥剑挡住,长鞭缠上长剑,长剑一转,顾承霜被整个人拽了过去,她当机立决敏捷地在空中翻了身,出掌抵达涤尘向她拍来的劲掌,两掌相对拼的是内力,顾承霜不敌,虽己经减缓了大部分的内力却依旧被余波震得在地,长鞭脱手被涤尘甩至身侧。
“师尊/二师尊!”
秦朝歌眼睛一红,攥紧腰间的长鞭就要冲上去被谢远之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朝歌你冷静点!”
“冷静!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他们是从小爱护我的师尊更是我的慕容伯伯和承霜姨啊,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长剑之下什么都不做吗!”
“师姐说得对,二位城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人也难逃一死,与其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提刀上去跟他拼上一拼也好过什么都不干。”
一旁被落景渊狠狠压制住的红了眼的许破俘,抓着轩辕刀的手青筋暴起,语气不甘道。
“朝歌,许破俘你们两人冷静一下。”
落景渊心中焦虑可面上却越发镇静,他是他们的大师兄所以不能乱。
谢远之清眸涌起怒意,勾唇嘲讽一笑:“你以为你们上去有什么用,你们连天虚之境的人都对付不了,涤尘如今可是一线长生,你们上去死的比任何人都快,就是连一招半式也挡不下来,反而会拖两位师尊后腿,费神去救。”
落景渊眉头一皱,听到他刻薄首白的话不满道:“谢远之,慎言!”
“哼,我如今不阻止你们,若想送死那就尽管去。”
谢远之轻哼一声,甩开了秦朝歌的手,双手抱着手臂一派淡漠的模样看也不看两人。
落景渊看着脑袋始终低着的秦朝歌和手下劲儿渐小的许破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谢远之说的刻薄却也是让他们首接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