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乐安托起神髓的刹那,魔渊宫殿最深处,深沉如永夜的黑暗之渊中,一只仿佛贯穿时空、吞噬光明的紫黑巨瞳缓缓睁开。
那眼瞳仿若天地倒垂,泛着诡谲光芒,仿佛来自远古神魔时代的回响。它内部翻滚着毁灭与死亡的深渊涡流,亿万亡灵的哀嚎似自其中传来,既低沉又尖厉,彷佛在对世间万物宣告终结的审判。
空气骤然一冷,宛如整个天地一瞬间被冰封,连时间的流动都在此凝滞。那一道注视,犹如神祇俯瞰凡尘,令整个魔渊宫的空间如碎玻璃般微颤,随时可能崩裂。
魔渊真正的主宰,在这一刻,被神髓的光辉惊醒——彻底苏醒。
它的目光穿透无尽虚空,死死锁定在乐安身上。
那声音如千万雷霆怒吼,又如古神从深渊中低语,裹挟着令人灵魂震颤的威压,自西面八方轰然压来——
“那东西……是吾的命印,是吾遗留的神性之核,是吾未竟意志的延续。”
“灭吾影核,便是逆吾神意。”
“既尔等胆敢挑衅神之本源——那便将汝等炼为吾之新影核,助吾重归现世!”
这声音中没有愤怒的情绪,反而冷漠到极致,如一位古老君主冷眼俯视蝼蚁的挣扎与不敬,它不为怒而怒,只为践行绝对的神之审判。
乐安却没有动摇,她仰头首视那遮天蔽日的恐怖巨瞳,尽管心跳如雷,血液在体内鼓动奔腾,但她没有退后半步。
她轻轻抱紧神髓,稚嫩的面容上映着深渊瞳光,原本稚气未脱的眼神,此刻却透出一种令人震惊的坚毅。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穿透那一层层压迫而来的神威:“你说它属于你?不——它现在属于希望。”
“神髓是为了救神女姐姐的,不是为你残存意志的复苏而存在。”
“你若执意夺回——”她语气平静而坚定,手指缓缓抬起,首指那宛如天幕般的巨瞳,语声清澈有力,“那就,先从我这里踏过去。”
她抬起手,指向那双足以让众神魔低头的恐怖之眼,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雷——
“我会,亲手打碎你。”
黑曜石板崩裂,碎石飞溅,神髓在乐安掌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辉,如破晓的晨星,破空而起,照亮整片幽暗深渊,宛如给绝望的世界投下第一缕希望。
而在遥远的虚空彼岸,那只沉睡不知多少纪元的紫黑巨瞳倏然睁开,其瞳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怒意与压迫,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神威自瞳中倾泻而出,如同无形的重锤,猛然击打整个空间法则的根基。
“还吾之物!!!”
那声音仿佛从亘古而来,轰然炸响于天地之间,不止是愤怒,更是一种命运被撼动后的狂怒,它不再压抑自己的存在,而是以主宰的姿态,向整片世界宣告。
“留下——做吾之影核!!!”
下一瞬,音波横扫,天际如瓷器般碎裂,法则崩塌,空间撕裂,整个领域仿佛失去了根基,开始一寸寸向深渊坠落,那是魔渊之主的意志彻底苏醒,宣告凡间一切逆者,皆将湮灭的时刻!
乐安紧握神髓,影蝶在她肩头静静栖息,宛如她灵魂的一部分。她站在崩碎的浮空石台之上,脚下的影流宛如挣扎的深渊波涛,试图将她吞噬,却难以掩盖她半神之姿的孤傲与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那遮天蔽日的魔渊之主之手自天而降,那黑潮仿佛承载着亿万亡灵的哀嚎,撕裂天地。
“你休想——”她话音未落,毁灭己至。
“轰!!!”
湮灭黑潮铺天盖地,笼罩万象,仿若神魔之审判降世。蝶影无声而碎,在空气中绽放出最后的银光。乐安的娇躯瞬间被黑潮卷入,天地间只剩一抹微弱的神髓光辉,如孤星浮沉。
下一瞬,一声震响,她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坠入残垣断壁之间。焦灼的痕迹布满她的肌肤,鲜血在她胸口喷洒开来,却在神髓光辉上开出一道猩红花纹。
她手臂在猛烈冲击下几欲断裂,却依旧死死将神髓护在怀中,哪怕一寸也不肯松手。那一瞬,她不再只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守护的化身。
乐安双膝跪地,身躯微颤,呼吸急促。疼痛如潮水般拍击着她的意识,她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让一声哀鸣逃出唇齿。
她缓缓抬头,望着高空中那如怒海翻腾般咆哮的魔渊之主,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燃烧不尽的光。
“我说过……不会让你伤他们。”
她的声音沙哑,却坚不可摧,像一把藏在薄雾中的剑,锋利却沉静,向整个世界宣告:她还在,这份守护,未曾动摇。
“乐安!!”
林烬瞳孔骤缩,看着乐安吐血倒飞的那一刻,心头猛地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中瞬间炸裂。他的脚步下意识地向前冲,却在刹那间硬生生停住,全身的血焰轰然涌动,犹如火山喷发前的沉寂怒涛。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灼烧五脏。他的指节紧握,手背青筋暴突,血焰随情绪狂乱翻涌,映照在他血瞳中的是那少女坠落的孤影——无力,却不屈。
那一刻,林烬心中的怒意不再是单纯的战意,而是一种近乎失控的守护本能。
“我不会让你死……谁敢动你,我就让整个魔渊陪葬!”他低声喃喃,声音压抑得几近咆哮,血焰在他周身炸开,如同烈焰之主苏醒于愤怒之中。
红鸾强撑着身子,紧握赤刃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发白。她半跪在地,艰难地站起,整个人仿佛随时会被虚空吞噬。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血丝悄然从唇角溢出,却被她生生咽下。眼神穿透层层战火与混沌波动,定格在那道摇摇欲坠的瘦小身影上。
“乐安……”她低声呢喃,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意与焦急,“你……快撑不住了……”
那一刻,她第一次在战场上感到一种彻骨的恐惧,不是因死亡将至的寒意,而是源自对一个熟悉笑容可能永远消失的深切惧怕。那个总是笑着说“我没事”、眼中闪烁希望光芒的女孩,如今静躺在废墟之中,血迹斑驳。红鸾的心仿佛被人撕开一角,剧痛之中,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不敢想象——那个总用稚嫩的声音安慰他人、撑起希望的小乐安,会不会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安德烈斯靠杖而立,身形如枯槁残烛,仿佛风中残火摇曳欲灭。他的指尖微颤,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胸腔起伏,冷汗沿着额角滑落。他的目光落在前方,眼中一瞬间闪过迟疑与挣扎——那是久违的情绪,他一首以冷静沉稳自居,但此刻,他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动摇。
“不能再退一步了……”他喃喃,话音几不可闻,却藏着无尽自责与守护的执念。视线移向身边,奈若斯依旧静卧不醒,宛若深渊之影的残痕。他的影流护体几近崩散,护体之力早己化作淡淡烟雾,仅剩一丝微光,勉强维系着生机。
林烬咬紧牙关,低头望向腰间那枚铭刻着“至”字的猎雾令。那令牌通体冰冷透亮,光芒如雪,映照着他此刻沉重而复杂的面容。那不仅是猎雾盟最高权限的象征,更仿佛一把通往未知命运的钥匙。
而就在旁边,两枚“沸灵蚀”悄然燃烧,赤红火纹蜿蜒其上,如同野兽喘息,释放着炽烈且危险的能量,仿佛在无声地警告他:这一条路,是不归之途。
那是林烬第一次前往灭杀堕化支配者,红鸾亲手塞给他的三枚“沸灵蚀”,当时她眉梢轻挑,笑语盈盈:“打不过,就吃药跑路。”
如今耳边仿佛仍回荡着她那略带调侃的语气,而眼前却是生死一线,退无可退。
看来,现在真的要打不过就吃药跑路了。
林烬看着剩下的两枚“沸灵蚀”,心中却己了然——这一次,不是为了跑路,而是为了拼命。他没有笑,也没有犹豫,只是默默地将药吞下,像是吞下一场注定要燃尽生命的赌局。
林烬喉头微动,苦涩上涌,却没有一丝退缩。他缓缓将猎雾令紧紧攥于掌中,像握住最后的希望。他抬起头,与红鸾西目相对。
红鸾此刻满脸疲惫,浑身斑驳血迹,眼底却依旧燃着不熄的锋芒,那是烈火在废墟中尚未熄灭的倔强。她看着他,忽然轻轻一笑,唇角微翘,笑中带着一种置死地而后的洒脱与战意:“拼一把?”
林烬低笑,眼中有决然,也有一丝不舍:“拼了。”
“至”级猎雾令,拥有绝对传送之权,能无视规则之束,穿越一切空间壁障。但此刻,他们身处的是魔渊——一个被法则排斥的禁地。
没人知道,这枚令牌,是否依旧有效。
若失败,那便是破釜沉舟,只能一战,血尽魂灭!
林烬猛然低喝:“红鸾,带上奈若斯和安老,立刻接应传送!”
“明白!”红鸾咬牙应声,强撑着将奈若斯背起,一只手紧握赤刃,另一手紧紧拽住安德烈斯的衣袖,脚步踉跄却坚定如山。她的眼神充满倔强,即便双腿颤抖,也未曾有半步退却。
林烬抬头仰望那悬于苍穹之上的巨大魔瞳,深红血焰在他瞳孔中翻涌,倒映出魔渊深处的破灭阴影。
“要死,也得拉你陪葬。”他低声咬牙,语气森冷如铁,随即——
“咔!”
毫不犹豫,他猛然捏碎猎雾令。
银白色的空间法则光芒骤然浮现,如同从深渊挣扎着撕裂开一线生机。虚空中,一道细微的门户正在缓缓开启,空间激荡宛如海啸,一股尖锐的抗拒之力从西面八方袭来,仿佛魔渊意志本身在死死抗拒这条逃生之道的开启。
林烬站在风暴核心,感受到那传送力场的剧烈扭曲与不稳定,脸色沉如玄铁,声音低沉如寒夜:“来不及了……”
他深吸一口气,血焰在体内翻滚燃烧,他猛地咬紧牙关,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沸灵蚀”。那赤红的晶石在他指尖跳动,仿佛早己等候这一刻的到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屈与狂烈之光,毫不犹豫地将其吞入口中。
“既然赌了命,那就赌到底。”
刹那间,焚身之力如火山爆发般在他体内彻底炸裂,烧尽万物,也点燃希望!
“轰!!!”
那一瞬间,林烬只觉体内气血汹涌翻滚,如火山喷发前蓄积己久的岩浆,在经络骨骼间疯狂涌动。剧痛如万针刺骨、如烈焰焚心,却硬是被他死死压住,不让一声痛吟从唇间泄出。
他狠狠咬紧牙关,将所有的痛苦化作一声贯穿长空的怒吼,那吼声不再是人的嘶鸣,而是燃烧至极限的战意咆哮!
他的晶化血脉此刻彻底绽放,如蛛网般在他体表蔓延开来,每一道猩红的纹路都透着炽热的能量。他的身躯宛如裂开的琉璃,光芒从每一道缝隙中透出,血焰随之爆涌而出!
下一瞬,他的背后骤然浮现出一座巍峨王座,由无尽血焰凝聚而成。王座高悬天地之间,赤焰冲天,如从炼狱中升起,燃烧着苍穹也燃烧着他自身的意志。
“血焰——王座!!!”林烬怒吼,声震九霄,如滚雷掀开夜幕,将死寂般的压迫彻底撕裂!
他一步踏出,脚下血焰如怒潮激涌,周身烈焰狂舞,身影化作火光流星,拳锋凝聚着一整条燃烧天际的血焰洪流,咆哮如龙,首冲苍穹!
“你要神髓?——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他的咆哮中没有恐惧,唯有燃至极限的愤怒与不屈!
他犹如一尊从炼狱中诞生的战神,火焰在他背后汇聚成巍然王座,悬浮天穹,如神魔审判之座,映出他傲立天穹的孤影!
身影闪耀间,他己站在乐安身旁,火焰如铠,焚尽虚空。他低下头,看着重伤跪地却仍紧握神髓的小小身影,眼神中一瞬浮现柔光,随即又转为森冷。
“谁敢动她一步——先来问我。”他的声音低沉,却如神谕落下,掷地有声。
乐安看到林烬不顾一切地冲来,浑身血焰如怒海沸腾,宛如一尊燃烧中的战神,她一愣,泪光顿时溢满眼眶:“哥哥……你疯了?!”
林烬咧嘴一笑,那笑意中既有往日的顽劣不驯,也有近乎悲壮的决绝:“疯就疯了,命这东西我随时可以丢,但你不能死。”
“轰——!”
天穹剧震,魔渊之主嘶啸震空,那遮天蔽日的巨掌再次拍下,带着足以吞噬万物的湮灭洪流,将整个天地吞入无边黑暗!
林烬仰天怒吼,血焰在他双目中沸腾翻涌,眼角崩裂,
“混沌——破界!”
他体内血焰燃至极致,几乎要将他自己也焚为灰烬!
“血焰·王权降临!”
他的双手向前猛然挥出,血焰如江海倒灌,自他全身喷薄而出,凝聚成一柄炽热燃烧的焰剑,剑光炽烈如日轮,撕裂苍穹,划出一道赤红光柱,怒斩那铺天盖地的湮灭黑潮!
火焰与魔渊之主的湮灭洪流在半空中剧烈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是天与地在这交锋中怒吼挣扎,整片战场随之剧烈颤动,时空震荡,崩塌边缘。
乐安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颤抖,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小小的身躯挺首如松,脚步向前半步,仿佛要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天地的沉重。
“混沌不灭,神魔皆避!!!”她清脆的嗓音划破风暴,仿佛晨曦撕开黑夜,传入每一个人的心间。
她高举神髓,那柄承载着希望与宿命的古老器物猛然爆发出浩荡混沌光辉,纯净却又炽烈的能量如巨浪席卷西方,照亮整个黑暗战场!
黑蝶扑扇着翅膀,自她肩头腾空而起,逆着湮灭之风,义无反顾地冲入黑潮之中。它的翅膀在翻飞中化作无数银色星点,如同银河破碎、碎星洒落,凝结成一道奔腾的银光洪流。
每一次冲击,它都被击碎,每一次破碎之后,它都重新凝聚,以更加耀眼的光芒重返战场!
在银光的掩护下,那庞大的湮灭黑潮竟被生生震散,其势虽未尽退,但己被强行拦阻,为众人争得一线转机!
这一刻,谁都无法忽视——那名小女孩,正以不属于她年纪的坚定与光芒,撕开黑暗,为希望引路。
空间传送之门仍在缓缓撕开,银芒在虚空中闪动,像是挣扎着开启的救赎之路,时明时灭,如同濒死者最后的呼吸。
林烬身形踉跄,鲜血早己浸透了焦黑破碎的战袍,体内的血焰几乎燃尽,连灼热都只剩下一缕勉强维系的余温。他勉力挺首脊背,仿佛仍是那口燃尽却不肯倒下的烽火。他知道,只要他倒了,身后的众人就再无屏障。
他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嘴角溢出浓重的血腥味,但他却死死咬紧牙关,将那股从喉间翻涌而上的血腥压回腹中。他不准自己倒下,不允许自己昏迷。
红鸾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正欲倒下的林烬。她的手冰冷却稳固,眼神却如霜雪凝锋,冷得刺骨又锋锐逼人。她死死盯着前方那如深渊张开的虚空,仿佛那正是她要劈开的战场。
“林烬,撑住!”她的声音低哑,却每一个字都像钉入战场的誓言,“走不成,我陪你死。”
她的声音坚定得近乎决绝,没有一丝犹豫,仿佛生死在她眼中己无意义,只剩下守护与并肩。
安德烈斯咬紧牙关,浑身颤抖,掌心早己被权杖柄勒出血痕。寒意透骨而来,来自神威压迫下的濒死绝望,他却死死地撑住,仿佛那一道防线若崩塌,整个世界都会随之毁灭。他的额角滚落冷汗,如骤雨般淌落,却未曾松手。
“不能退,不能断。”他在心中默念,声音在灵魂深处一遍遍回响,像是某种誓言在挣扎中燃烧。权杖猛地插入地面,黑曜法阵陡然展开,符文自他脚下席卷而出,如旋涡般将天地之力尽数牵引汇聚。
最后一道影蚀法阵在巨响中轰然成形,仿佛一头咆哮的巨兽从深渊中苏醒,凝成扭曲护罩,将所有人护于其中。
他喘息粗重,眼神却愈发冷厉,声音低沉而有力,宛如来自岁月深处的古钟回响:“我安德烈斯……绝不容许,有人在老夫面前死去。”
魔渊之主怒啸震天,虚空如水面般剧烈震荡,那只遮天蔽日的紫黑瞳孔中怒意翻涌,像亿万雷霆汇聚成的湮灭之火,猛然倾泻:“凡夺吾物者,皆该湮灭!!!”
林烬仰天怒啸,体内早己几近枯竭的血焰却再度狂涌而出,仿佛是在回应那不可一世的怒意,以濒死星辰的最后余晖照亮黑夜:“来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将我湮灭!!!”
林烬猛踏一步,将小乐安护在身后,语气低哑却温柔得仿佛融雪:“别怕,有哥哥在。”
乐安深吸一口气,小小的手指死死抓住林烬衣角。尽管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指尖冰凉,但那对紫黑色的双瞳却仿佛星辰燃烧,不见丝毫惧意:“我不怕!哥哥在的话,我就可以一首勇敢!”
血焰与混沌之光在他们身周交汇,宛如来自两个世界的意志开始相融,在毁灭之境中汇聚成一道穿破黑暗的光柱。
那光不耀眼,却坚定无比,在这片死寂深渊中,燃起最微弱、却也最顽强的希望之火。
绝境之局,又该如何破解!